关于交流节开幕式的消息,在网上沉寂了下来。得益于伍贯军来了一次大清洗,不管有没有把队伍里面的二五仔清理干净,但至少没有人敢继续卖情报。都听说上次做那事的人要面临牢狱之灾,谁还敢顶风作案?喜欢看热搜、每天高强度冲浪的网友,以及某个人的铁粉,忽然发现白野也‘彻底’消失了。从过年开始,就能在网上隔三岔五收到他搞事的新闻,这下突然没有了。要说不习惯或者想念,那是扯淡。世界上就从来不缺新闻,你方唱罢我登场是常态。只不过在白野消失前‘犯’的那些事,让他们心里一直有根刺。这段时间,网上出现过很多有关开幕式的讨论,各种人物都下场分析、蹭过热度,基本观念保持一致:不看好。投票是最直观的体现。微薄就喜欢搞投票——重大的大事不敢搞,小的、不大不小的,巴不得让网友们天天进行投票拉练。总之白野虽然销声匿迹,但名声是一落千丈,如果他以前有好名声的话。每个关注此事的人,都等着开幕式,等着审判他。另一边。核心团队正经历着一段噩梦般的时间。无穷无尽的开会,无边无际的探讨,怎么做都做不完的事情。他们都感觉伍贯军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以前不管是拍电影还是做开幕,要求也严格,但还没有这么变态。直到有个人一语道破天机——这次有对比。众人恍然大悟。是了。有一个‘新人’,跟伍贯军一样能熬,一样Jing力旺盛,一样死扣细节。难怪伍导跟再一次进化了似的!办公室,白野小口喝着莲子心泡水,还有点龇牙咧嘴。上火太严重了。这玩意儿好像跟身体没啥关系,不然按理说他服用过系统的药剂,是不会生病的。但也有可能,在系统的定义中,上火就不是病。而且白野纯属是急的,心病。想着容易做着难啊明明都有答案可以抄了,没想到实践起来依旧困难重重。也对,前世奥运会开幕式能成功,是有点玄学意味在里面的——除了极小的失误之外,其他的问题在那天仿佛都不存在了,流畅无比。说‘天佑’两个字,都完全不过分。白野正在自己的坐位上记录今天的问题,伍贯军突然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一进门就狂喝水,咕噜咕噜几口一大壶。当然,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照例跟着摄像机。很有意思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整个核心团队,只有两人拥有除了睡觉之外的全程跟拍待遇。一个是伍贯军,一个是白野。大家不得不承认,那个最后才加入进来的年轻人,作用已经越来越大了,大到好像缺他不可的状态。因为只有他能跟得上。不是其他人没本事,比不上白野。只不过在这段时间、在这段长久的拉锯战中,每个人的Jing力都被磨到了某种极限。在身体Jing神都不太好的情况下,思维的运转自然会受到影响。所以整个团队的工作,不得不向着唯二两个‘铁人’倾斜。思路被打断,白野干脆不想了,揉着额头问道:“怎么?140个数码灯同步还是不行?”
伍贯军喘了口气,点头道:“难度太高了,别说往前数了,往后数,五十年之内我都不知道有没有人能够复制。”说完他又忧心忡忡的看向窗外,道:“最重要的是,这雨什么时候是个头啊?”白野跟着把目光转向外面,也叹了口气。京都已经下了很久的雨了。搞户外演出的人都知道,天气是一头没办法解决的拦路虎。“今天的排练进度,又要向后推移了。”“这么天天推不是个办法,哎,凤巢本来是有顶的,你知道吧?”“没听过,怎么没了?”“预算有限,这几年艰难的很。”两人简单的聊了两句闲话。也就他们认为这是闲话了,实际上还是跟开幕式有关。这是伍贯军难得的放松时刻。在绝大多数工作人员或者表演人员面前,他永远保持着一个心有成竹的状态,不能慌,更不能叹气。如果连他这个总导演都不自信了,那手底下做事的人会怎么想?只有在白野面前才会露出其他情绪。两人这些天的配合太多了,伍贯军甚至笑称白野是副总导演。“大面积的踩踏加下雨,接口变形短路,刚刚消防的同志过来了,告诉我们必须关闭地面大屏幕,进行总体检修。”伍贯军说完这句话,眼神就没有转过弯,一直盯着。白野无奈的叹了口气,把手里的记事本放回抽屉,说道:“行了,别瞅我,我下去帮忙。”伍贯军脸上久违的笑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能者多劳,能者多劳!等开幕式成功举办,庆功宴上,你就是主角!”“得了吧,少给我画饼。”白野摇了摇头。伍贯军还是多说几句话:“怪的很,你小子怎么连电工都那么熟,比老工人还要厉害,真的怪事。”白野回都懒得回,披了件雨衣就出门了。为什么会?废话,当然是花钱找系统买的技能啊!想起这个白野就心疼。搞个开幕式,一分要强点都没入账,花要强点如流水。最开始他并不想买那些技能,比如电工这类型的,以后怎么可能用的上嘛?但是没办法啊,师傅们解决不了啊!白野也是被逼的没法,才选择花钱开挂的。沉没成本知道吧?不保证开幕式的顺利进行,那以前投入的全部打水漂。刚刚下到一层,就有一群同样披着雨衣的人迎了上来。为首的那位开口道:“终于来了,白老师,你看看咱们让消防员同志从哪边开始比较好?”说话的人可不是工作人员,是开幕式的制作副总监。整个团队里,除了伍贯军,其他人喊他都是喊白老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