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几个月前,他对自己抑郁症的情况并没有很积极的治疗态度,应该是只有在感觉撑不住的时候才会想起来用药物控制。”郁雾把玩着药瓶,随口打了个比方“类似于一个人身处荒岛的人,他知道自己逃不出去,所以每天只会维持着最低限度的生存需求。”郁雾抬头望向梁士宁,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他一字一顿开口“好等到最后荒岛被海水淹没的那天,能毫无迟疑地放弃自己。”梁士宁的身子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旁边的宋思澜瞪了郁雾一眼,抬脚走上前“之后的事明天再说吧,今天先让应淮休息,看看明天恢复的情况。”梁士宁定了定神。他扶着应淮慢慢靠在床头,转头望向面前的两人,忽然微微鞠了一躬“多谢郁医生,也多谢宋医生。”“谢谢你们,救了应淮。”郁雾直接侧身一步避开,屁颠屁颠地跟在宋思澜身后“不用,你下次帮我在思澜面前多说几句我的好话就行。”宋思澜面无表情地一把将人直接推开。他直接绕过梁士宁,走到另一边从床头柜里拿出简易的制氧机和心电监测仪,给应淮戴上。“你不用谢我,”宋思澜低声开口,“我也很想让应淮活下去。”应淮今晚的状况肯定是不能回节目组那里了。他的心脏今晚虽然没有太大的异常,但一般强烈的情绪波动后,第二天早上很容易导致心绞痛以及心悸。宋思澜不放心应淮的情况,今晚也跟着留在了这里。郁雾也直接毫无迟疑地跟在了宋思澜身后。“我跟思澜睡一个房间就好,不用麻烦再收拾嗷”郁雾话还没说完,便感觉自己拉着宋思澜的手臂一痛。他瞬间痛呼一声,下意识往后跳了一步“你掐我干什么,思澜。”“让你脑子清醒一下,”宋思澜冷笑一声,“别天天做梦。”“可是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啊,思澜,我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郁雾半点不恼,反而笑嘻嘻开口。宋思澜压根不理他的话,拿着血氧夹转身重新走进应淮的房间。身后的郁雾摸了摸鼻子,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但转瞬间,他又重新恢复了一副欠扁的笑嘻嘻模样。他乐颠颠抬脚准备重新跟在宋思澜身后,忽然听到身后一个微哑的声音传来“郁医生。”郁雾愣了一下。他回过头,看到梁士宁站在不远处,沉默地望着他。啊,病人情况目前还算平稳,我就是担心思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所以跟着进去看一眼▋”郁雾以为梁士宁是担心应淮的情况,随口回道。没想到下一秒,他听着梁士宁直接哑声打断了他的话“郁医生刚才打的那个比喻是说应淮现在的求生意志很低,是吗”郁雾怔了怔。刚才几人进来的匆忙,客厅里并没有开灯,梁士宁半身藏在黑暗中,半身被窗外路灯的光晕笼罩,有一种说不出的悲伤与无助。郁雾摸了摸下巴,难得良心发现地开口“也不能完全这么说。”梁士宁怔了一下。“他既然还愿意服药维持表面状态的平稳,说明他还没有完全自我放弃。”郁雾思索了一瞬,认真开口“你可以找一找是什么让他产生的这种求生意志,并且放大他这类的求生欲望。”郁雾再次打了一个比方“这就类似一个一个环环相扣的铁环,上一个铁环即将断裂的时候,你再连上下一个,就能维持这个铁链一直源源不断延续下去。”梁士宁神情间多了几分恍然。他似乎明白了什么,慢慢点了点头。“好多谢郁医生。”“没事,救死扶伤医者天性。”郁雾随意摆了摆手,“而且思澜想救的人就是我想救的人。”梁士宁怎么听怎么觉得最后那句话才是重点。郁雾再次转向宋思澜离开的方向,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再次转回头“而且今天晚上的推测都是基于刚才应淮催眠的表现,可能有所放大。等明天他真正清醒后才能完全了解全部的状况。”梁士宁点了点头。郁雾打了个哈欠,再次转回身,却直接傻了眼。应淮的房间内早已空无一人,而旁边的客卧房门紧闭,宋思澜早已进了房间。郁雾不甘心地上去按了一下把手,果不其然房门已经被反锁了。“思澜,你真的不让我进去吗”郁雾委屈开口,“现在寒冬腊月,你忍心就让我在冰冷的客厅受冻”他话还没说完,便听房间里一声冷笑传来“要冻死了记得挪远一点,别在我门口添晦气。”郁雾应淮第二天早上醒的很早。他呆坐在床头,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旁边有轻微的响动传来,应淮有些警惕地转过头,正对上趴在床边的梁士宁。应淮愣了愣。梁士宁很明显是一直守在床边,后来终于撑不住睡着了。应淮盯着梁士宁眼底的乌青,一时间有些五味杂陈。他很少见过梁士宁这么安然的睡颜,印象里,梁士宁每天睡的比他晚,起的又比他早,除了极致的自律,便是为了能更好地照顾他。应淮盯了几秒,一时间有些出神。他下意识伸出手想要帮梁士宁把额前的碎发撩开,但下一刻,身后一个困意盎然的声音忽然传来“霍,你醒了”应淮倏然回过头。他下意识将身体挡在梁士宁身前,皱眉望着面前这个陌生男人“你是谁”郁雾愣了一下,他半举着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有些惊异地打量着床上的人“呦,美人都这样了还想着要保护别人呢。”应淮眉心跳了跳。面前的人没有再说话,而是走到旁边的心电监护仪和血氧夹前,迅速扫了一眼上面的数值,又伸手按住应淮的脉搏。应淮没有动。他眯眼盯着面前的男人几秒,忽然笑了一声“你是宋医生提过的那个心理医生”郁雾愣了一下,他瞬间抬起头“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