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无星无月,风很大。夜色如墨,伸手不见五指的那种。这样的夜晚,邪祟猖獗,人类退避于舍,夜色之中,只有肖平一人独自飞行。像一只孤独的鸟儿。狂风之下,飞沙走石,天地间一片空寂,更加的荒凉。肖平飞行于半空之中,也受到了风的阻碍,因为他的巡查漫无目地,有点随心所去,所以他聪明地选择了顺风而行,这样不但没了阻风,反而轻松,也加快了飞行的速度,这晚,他向着柳河村的方向飞去,不知为何,今晚他觉得有事要发生,他想再去柳河村附近的几个村庄去看看。就在他飞临到柳河村邻村的牧村上空时,他有了发现,只见,牧村外的一片树林里,一个干瘦老者,一身黑袍,头戴尖帽,手执拐杖,如人臂骨节形状的拐杖上雕刻的,赫然是几个骷髅头,老者面容枯槁,Yin鸷,眼神Yin深地望着牧村。肖平发现,老者的身体,离地而起,在别人眼中,他是悬空盘坐的状态,但在肖平眼中,那老者是坐在一个无头邪祟的肩膀上。漆黑深夜,山村之外,一个形状怪异的老者,坐在一个无头邪祟的肩膀上面,这不算诡怪,必竟,像这等夜晚,邪祟出没,遍地都是,诡异的是,这老者不是邪祟,他是一个人类。凭借夜视眼和超强的视力,肖平能看清楚,而且他灵敏的嗅觉能够闻到老者身上是生人的气息,而不是散发着特异臭味的邪祟,出现这种情况,多半是,人类与邪祟勾结在了一起,准确来说,是邪祟与邪修勾结在一起,他们的结合,只会是为祸百姓。肖平想,这老者能驱使邪祟,必定强大,他与邪祟在这牧村外,目光望向牧村,必定是对牧村有所图谋。难不成,前面三起失踪案,都是他干的?不管是不是这种情况,总之是发现了端倪,肖平很兴奋,便在此之际,那邪修老者突然动作起来,他扬起了手中的拐杖,左手取了一张符纸拍在了右手中的拐杖上面,在拍上的一霎那,膨地一声响,那符纸竟无火自焚,将那拐杖底端给点燃,夜色中腾起蓝色火焰,那火焰时而为红,时而为白,时而又为蓝,为蓝色是如磷火,为白色时惨白似骨,为红色时仿佛是血一般,总之很诡异,与正常的火焰很不一样,具体是不是火焰还很难说,然后,就见那邪修老者扬起了拐杖,在眼前虚空中画了起来,就好像是在一张巨大的黑色画布上画画一样,他拐杖头所过之处,便会留下一道焰痕,他先是画了一个房子的轮廓,然后画了门窗,画了砖瓦,他画瓦片时拐杖头的焰火为蓝色,画砖时为红色,画门窗时为白色,最后还用红色的焰火画了两个大红灯笼,片刻间一座房舍被他画了出来,有形有状,颜色鲜明,除了那颜色看上去不正常,显得十分诡异外,真的就幻化成了一座房子,乍看上去还挺漂亮,看得肖平也为之惊乍,这,这是什么术法?这应该是一种幻术吧?设置幻相是邪修惯作手段,见此肖平更加确定那老者是邪修无疑了。他处在伪装当中,又是在半空当中,距离那老者和他身下的邪祟比较远,所以他们还没有发现肖平,肖平也不轻举妄动,他倒要看看这邪修老者要干什么?结果没让他等待太久,就在老者刚刚将那座房子画出之际,那邪祟驮着老者走进了那房屋当中,然后,立即,便有风声呼啸,陡然起了一阵大风,然后就听一阵诡异的怪叫,那叫声似人似兽,非常的尖利短促,伴随那声音,那座房门前的灯笼一阵的摇晃不定,光芒紊乱中,肖平能看到,有一道道的人影如虚影一般地,飞快地进入到了房屋当中,
肖平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定睛细看,的确是一道道的人影,而且肖平能闻到人类的气息,也可以看清他们的样貌,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像是被一股股的发丝缠着,生拉硬扯着,被扯进了那座房子当中,为了能看得再清楚一点,肖平运转真气和电能,贯于双目,再看时,双眼有电芒闪动,照亮虚空,这时,在他眼里,那些人影就都变成了活生生的人类,从衣着样貌来看他们应该就是普通的山民,他们像是受过极度的惊吓,神情怔忡,双目透着恐惧……这些村民,就像是战俘一般。被某种邪异的术法强行拖进了那座房屋当中。速度快疾,片刻间一百人被扯了进去,然后两百人被扯进去,在人影队伍的末尾,是一个白脸凶相的家伙,他与队伍里的村民不同,他虽然在队伍的后面,但却不急不缓,四平八稳。他不像是被俘虏,他是在押送那些村民。他一脸邪异。看着都不像是一个人类。见此,肖平几乎是本能地觉得,这些村民模样的人,其实就是村民,他们应该就是牧村的村民,他们是被邪修俘虏带到了这里,而那个白脸凶相的家伙,和那个老者一样,都是邪修无疑了。这些村民,多半就是被俘虏后押到这里来的,而将他们带到这里的,应该是一种高明的邪术。这让肖平不由想起了消失的柳河村的村民。而这些村民,多半是和柳河村村民的命运一样,他们不是人间蒸发了,他们是被俘虏带走了。等待他们的,多半是比死还要可怕的结局。想到这里肖平心中悲愤不已,替这些无辜可怜的村民们悲伤,为邪修和邪祟的胡作非为而愤怒。他拔出大刀,几乎是本能地向下俯冲了下去。那白面鬼脸的家伙明显是在殿后,他在踏入那座房屋白色门户的那一刻陡地返转过身,四下里一扫,顿时便感应到了冲过去的肖平。他一张惨白凶脸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