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的,绝对不是真的打从心底想跟你一起上路啊。”
“放心,”你说:“真要有那一天,我也绝对不会拉上你。”
就算有朝一日要下地狱,你要拉上的也另有其人。
你看了眼陆降,他沉静地坐在饭桌角落,面前也摆着一个碗。
杨骛的死活从来不在你的考虑之内,换句话说,你只是不想跟他一起死,他自己是死是活你全不在乎。
杨骛不知为何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你不会想拿我当人肉垫吧?”
你牵着陆降的手,两个人坐在一起就像一对登对的年轻夫妻:“怎么会,我是那种人吗。”
深夜里杨骛正一个人在客厅努力,将你交给他的床单撕剪开然后绑在一起,而你则选择在房间美美地睡一觉。
简单来说你们打算制作一个缓降装置,作为临时的绳索。陆降可以直接走楼梯,而你们两个大活人则需要抓住床单从阳台慢慢滑下来,虽然有点麻烦,但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三个人都在不受伤的情况下安全到达地面。
在出发之前饱餐一顿是绝对有必要的,行李你只拿了几包饼干和巧克力,一切从简,而且有了陆降,你想从商超搜寻物资会变得比正常来说简单得多。
毕竟,他现在异常地听你的话。
你靠着卧室的窗台,手指不断重复地敲打着窗棂,晚风携着腥甜的气味遥遥拂远,夜色之中可以清楚看到居民楼矮层一片漆黑,窗灯都没有点亮,不知是不敢开灯怕惊扰什么,还是已经没有需要开灯的人了。
晚饭前没有点着的烟盒静静搁在窗台一角,它已经被你拆开了,里面却没有烟,只有一张字迹熟悉的纸条。
——说好戒烟呢?骗子:-c
杨骛盯着两个黑眼圈从沙发上爬起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你拔出嘴里被含到只剩一半大的棒棒糖:“醒了?那咱们走吧。”
杨骛揉揉眼睛,意识还没有回笼:“啊?”
你已经一把将他抓起来:“陆降早上就出门了,按照说好的,他在下面等我们。”
“?”杨骛终于清醒过来:“你怎么跟他说的,他知道位置在哪吗?”
“他记得我的车。”你说:“他不会让别的走尸靠近那里,所以你放心吧。”
杨骛不得不对此抱有怀疑态度,丧尸和人完全可以说是两个不同物种,陆降人已经死了,彻底变成丧尸了,怎么可能还有活着时的记忆?
但是此刻的情形由不得他不信,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自说自话的女人已经把床单绳末端牢牢系在房里床架上,绕过窗框多缠了两圈作为加固,绳索另一端摇摇晃晃从窗台垂下。
杨骛咽了口唾沫:“要不我殿后?”
“你在后面抓不稳绳子掉下来第一个被砸死的就是我,”你伸手一抛,车钥匙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在杨骛手中:“下去之后先把车开出来,记着红色那辆,对了——”
你扭头看他一眼:“你有驾照没?”
杨骛跟你大眼瞪小眼:“卡丁车的算吗?”
“没关系,会踩油门就够了。”
杨骛这次不敢多反驳,他没玩过攀岩手臂力量也不强,往窗外看一眼甚至有点眩晕,在这以前他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还会恐高——于是只能带着视死如归的表情:“那好吧。”
临出发前,你最后提醒了他一句:“万一遇到意外状况,你只需要开车到楼下来,别的什么都不用管。”
毕竟意外总是难以预料。
杨骛一开始爬得好好的,小心翼翼拽紧了床单,一步步往下挪动。他的手心满是汗水,风从紧密的建筑之间呼啸穿过,心跳声从胸腔不断鼓动着传递到耳膜。
床单承重不够,一次最好只由一人通行,杨骛还差两层到达地面时,两楼的窗户中猛地掏出了一只枯槁的利爪。
一位已经变异的住户从打开的窗子里面伸出手向杨骛抓去,床单绳索剧烈地摇晃起来,陆降惊恐地想要大叫,猛一抬起头却看到女人至上而下冰冷的目光,她食指竖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杨骛惶然紧紧咬住牙,不敢泄出一点声音。
丧尸的听力是极其敏锐的。
杨骛双手紧紧抓住绳索继续向下挪行,但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晃动起来。脆弱的绳索被尖利的指甲戳划穿刺着,眼看布料纤维已经快要断裂,你没有多做犹豫攀上了绳索。
“嗤喇——”
绳索从三楼断成两截的前一秒,杨骛已经平安到达地面,他没有发出很大的动静,落地之后几乎是头也不回地很快朝着绿化边上专门停车的坪子跑去,看他那样子,你这回倒真有点怀疑他会就这样把车开走一去不返。
——只需要把车开出来,什么都别管。
杨骛在心中默念着这句话,咬咬牙没有在原地停留,他一路上踩着视觉死角尽力放轻了脚步,头一次觉得自己这身法去做贼应该也能吃上饭。
与此同时,你不顾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