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将群里的图片一一点开，心里涌上一股凉意。
[我去，确实帅啊，怪不得杨艺兮追着不放。]
显然，人在八卦的时候才会热情。
一时间只剩页面的摩擦声和笔尖圈画的沙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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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差不多了，白榆将资料夹进书里，摘下眼镜按了会眼眶周围，正捏着眉骨就听到前面传来细碎的交谈声。
整个教室人数不过十个，白榆摇摇头暂时性的屏蔽了宿律那张脸，沉下心决定好好学习。
[杨艺兮也不差啊，两人确实挺养眼，说不定今晚就见证爱情了呢，嘿嘿]
话题中心的两人被围在中间，白榆借着身高优势隐约看到了那里面确实是宿律。
再之后，女生将手里的花递了出去。
“啪”的一声，在空旷的教室格外刺耳，感觉到周围投过来的视线，白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掉落的书捡起来后匆匆离开。
他们真的在一起了?
浑浑噩噩回到教室，白榆坐在位置上像是失了魂，直到刺痛感惊的他松开掌心。上面布满了红色指印，有些甚至发紫，什么时候留下的，他也不知道。
表白？
面对枯燥乏味的物理，他总能很好的处理，但对于宿律，他喜欢了三年，却只会弄的一团糟。如果不是在一个专业，一个宿舍，他跟宿律连最基本的礼貌都维持不了。
群里密密麻麻发着刚才的表白现场，所有人都在讨论他们在一起了没有？只有白榆，沉默着，他知道，他不想。
[那个大美女，表白谁啊？]
连今晚辛苦核对好的数据都落在了教室。
操场、花瓣、蜡烛、彩带、灯光，称的上是完美的表白现场。
一路上没有碰到多少人，等到了操场，白榆才发现大部分都聚在了这里。
走神的白榆错过了里面的动静，再转头只看到两人远去的背影，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跟了上去。
不甘心每一个都能
[诚不欺我，图片为证jpg]
[好像是艺院的杨艺兮要表白！]
后面隐约的议论白榆没有听到，步子加快，只觉得平日的三层阶梯在此刻如此漫长。
对面，是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生，栗色卷发，一双大眼睛正紧紧盯着宿律，手里还抱着一束粉色玫瑰。
黑色短袖，深蓝牛仔，明明只是简单的打扮白榆还是一眼看到了他。
数据处理是个很费眼睛的细活，白榆看下来不知不觉过去了近一个小时。
[宿律啊，之前杨艺兮不是天天去理院嘛，你当她是去打卡的吗？]
杨艺兮，他知道，艺术学院挺漂亮的一个女生，之前撞见过她来找宿律，没想到那么快。
是两个女生，离他不过两排的距离，他听的很清楚。
学校的潜水总群已经炸开锅，99＋消息将群名顶在了最上面。
两人走到一片安静的角落停了下来，白榆怕被发现，以至于跟的距离不足以让他听到两人的谈话。
[听说东一区有人在表白？]
[白榆：……]
白榆将上周整理的数据重新拿出来核对，脸上架了个黑框眼镜，看起来肤色更白，他近视度数不高，只有高强度学习的时候才会戴上。
白榆不知道，理智告诉他不可以，但不甘的情绪却被不断放大。
答…答应了?
再之后对面发了什么白榆都没心情看了，关上手机，余光瞥到旁边空着的床位，他决定去趟教室。
宿律？
白榆心底发慌，不可否认，那个女生跟宿律很般配，说不定真的是宿律喜欢的类型。
正值周末，去往教室的人流稀稀拉拉，平日拥挤的核心教学区一下子冷清不少。
白榆找到微信的置顶联系人，不知道点开了多少遍，看着那个一片黑缀着星光的头像楞楞发呆，他很想问问宿律真的答应了吗？手指虚空的在界面上摩擦几下，始终没有勇气。
不知道男生说了什么，女生点点头，人群里发出一阵欢呼，自动给他们让出了一条道。
听到熟悉的名字白榆慢慢放下手，拿出手机打算看看怎么回事。
真的在一起了，他会怎么办？又能怎么办？
“欸，那不是白榆吗?”
[欸，宿律好像来了！]
心不静，他看不下去。
只看到宿律在说着什么，脸上带着连他都没看到过的温情，对面的女生静静听着，默了片刻随后笑了出来，微风拂过，发尾轻轻晃动，两人的身影在灯光下意外般配。
白榆突然觉得很累，将脸埋进了臂弯，清亮的眼睛里续上了一层水雾。
白榆看不下去了，他在这像个见证别人爱情的小偷，那一瞬间，心底只有说不清的酸涩。
是的，他不甘心。
他还是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