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知道它的残酷,苏家村还算平和,但也会每天需要学习那些政治,更不要说外面了。她在县中学呆了这么些天,深刻地体会到了这种残酷。
东升那边更是战战兢兢,就害怕一步踏错,万劫不复。
这一次,东升把她调开,让明亮带着她过来,她是能够猜到用意的,只是不说而已。
也不知道大哥怎么样了?他们在路上花费了两天时间,两天过去,平安县应该更加的紧张了吧?那个大人物现在盯上了平安县,想拿税收做军费,肯定会为难大哥的。
她在前世听过类似的小道消息,但忘了那个大人物是什么时候下台的,具体的时间忘了,只记得就是1971年出的错。
她甩了甩脑袋,自己就算在平安县也帮不上忙,反而会影响大哥,来了这里,她就用心把该学的都学了吧?
以前在苏家村,姚老教她,都是一些理论,没有过真正的实践。苏家村生病的人又少,就算有病也是一些小病小灾,并没有什么疑难杂症,这次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她不能错过了。
此时,明亮和原老兵正在轻声地说着话,苏芝很无聊,就趴到了原荣的床边,盯着他发呆。
她一直在好奇自己为什么会对他有一种熟悉感,以至于这一盯就盯了好久。原荣在一开始睁开眼睛看过她,之后就一直处于深度昏迷中,就好像之前的睁眼只是她的幻觉而已。她见其他人也没有发现他曾经醒来过,她曾经问过明亮,明亮摇头说没有。
“你刚才不是醒了吗?怎么又睡回去了?”苏芝趴在他的床边上,倒也没有被他那包得跟个木乃伊似的样子吓着。
对于军人,她很崇拜,当年她还被军人救过呢,所以对军人有一种天然的好感。虽然他现在的样子很吓人,但那也是为国而受伤。伤这么重,他都在靠着自己的意志挺着。她听姚老说过,这么重的伤,正常的人都很难挺下去,但是他却过去三天了,虽然还没有脱离危险,伤势似乎在加重,但也没有死。
对这种意志力强的,苏芝更加的佩服,而且这个人还是小哥的兵。
“芝芝你刚才说他醒过?”明亮正跟原老兵说着话,就听到了苏芝在那自言自语,就跑过去问。
“对啊,刚才我还问过你有没有看到他睁眼。我真的见他突然睁开眼睛,但很快就闭上了,那绝对不是我的错觉,我真的有亲眼见过。”
“是不是你看错了?”明亮也望向床上。
原老兵也做着同样的动作,“我去告诉医生这个消息,让医生再检查一下。”说着就跑了出去,心急如焚。
等待是一种煎熬,苏芝忍不住就在心里想,你不是睁开眼睛过吗?那就赶紧快醒来吧,我把好运给你,统统都给你,快点醒来,也好让你的家人放心,好陪小哥上战场。想着,手还无意识地摸到了他的手,包着纱布的手,温度有些高,她心里吃了一惊,难道发烧了?
她的手已经摸向了他的额头,想要探一探他的体温……
这手刚摸上去,就突然见到男人睁开了眼睛,就这样瞪着她,一眨也不眨,深深地看着她。
苏芝心里吃惊,她用力地看着,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怕这只是自己的错觉。她喊:“小哥你快来看,他醒了,不是我的错觉。”
明亮也看到了原荣正瞪着一双眼睛,还真不是苏芝的错觉。也就是说,刚才原荣就醒来过,只是正好被苏芝捕捉到了,而他们并没有看到。这次也是,要不是苏芝在那喊,他也不会注意到。
“原荣,你醒了?”明亮也凑了上去。
原荣却不说话,只是瞪着一双眼睛,连眼珠都没有转动一下,直直地盯着苏芝,直看得她心里有些发毛。
“他怎么回事?”明亮也发现了他的不对劲,要说他醒了,却不说话,也不眨眼,除了睁开眼睛,其他什么表情也没有。要说他没醒吧,他又偏偏睁开了眼睛,怎么看都是醒了。“医生怎么还没有来?芝芝,要不你给他检查下?”
我?苏芝指指自己,一脸的疑惑。
“对啊,你不是跟姚老学了医吗?”
“可是我没有实践过呢,以前一直都是在理论学习呢。”苏芝心里有些发慌。
“你总要迈出第一步的,现在医生还没有来,你先给他看看,就当试验,他怎么回事?我看着他的表情不太对。”
苏芝想想也是,总需要迈出第一步。没实践过,不代表她永远不实践。以前行针这一块,也只是都所在小木人身上。当时苏爸爸为了让她更好的学医,就给做了一个木人,她在上面画了xue位图,就着木人练习。效果怎样目前不得知,但手法确实熟练许多。
这么想着,她还真伸手抓上了他的手腕,开始搭脉诊断。那认真的样子,连明亮都刮目相看。
“怎么样?”明亮忍不住问。
苏芝摸了好一会脉,也有些吃不准。她说:“看脉象,他内脏伤得很严重,外伤也严重……”正说着,就见原荣那双眼睛顺着她的动作而转动,她后面的话再也说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