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我本来想解释很多事情,可当我与望大少爷这样坐着的时候,我又忽然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你再等等,一会儿还有别人来。”他打破了我们之间的沉默。
我心生诧异,却见一长一短的两道身影从远至近地走来。
高个子的那人与望大少爷打了招呼:“好久不见,阿朔。”
二人的眉眼之间有些相似,只是来人的轮廓更加锋利,像一柄出鞘的刀。
“望舒你怎么也来了?”望大少爷语气震惊,看来对我舍友的出现始料未及的不止我一人。
望舒向我们二人吐了吐舌:“凑个热闹不行吗?”
望朔偏过头去,像是生了气。
剩下的那位陌生人并不理睬望家兄弟的吵闹,而是向我点头示意:“你好,我是望朔与望舒的小叔,我叫望升。”
“是望而生畏的生吗?”我看着对方的剑眉。
“是四海升平的升。”他耐心解释,随后带着我们三人走向公园深处。
23、
越往里走,那些常青树的枝叶便越发繁茂,灯光也由明亮转向昏暗。
然而气氛却并没有因为这些变化而产生恐怖Yin森之感,反而显出几分庄重肃穆。
我看到道旁立了块石碑——说是石碑,倒更像是无奈之下找到的有着还算平整表面的大石头——然而就是这么简陋的石碑外围却罩着厚厚的玻璃层。
“此处忠魂,渡我世人。”
我心里默念完碑上的大字,然后小声发问:“我们会不会打扰逝者?”
望升停下脚步,盯着我的眼睛:“不会。”
我走到石碑的另一侧,那里是另一篇铭文,文章末尾处还有着署名:
“望荣语作望荣庭刻”
结合望升的语气,我决定不再继续计较下去。
侧面的行文一气呵成,刻痕也遒劲刚健,字体却偏向内敛隽永,让我不禁好奇:既然原作者与镌刻者皆留下了姓名,那书写这段文字的人物又为何不加说明?
我向望升请教了这个问题。
望升说他也不太清楚,关于这个神秘的书写者,哪怕在望家也只有传言——而在传闻中,书者名为裘郁。
我很快察觉了不对劲:“可按这块碑上记载的时间,裘郁先生不应该还在封闭的研究院中工作吗?”
“所以传言才是传言。”望升看着我的脸。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望升看向我时,他原本上挑的剑眉轻轻颤动,透出一丝怀念与忧伤。
“你觉得望弦如何?”
我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询问的是我的命定之番。
“我说错了,他现在是刘忘弦。”望升抬起左手揉了揉眉心,“也许真的是他烧毁了那座玫瑰园——但我一直认为他其实并不坏。”
我没出声,只是在心中默默赞同。
“和他相比,你觉得望朔如何?”
我更不敢说话了,好在对方很快继续自言自语:“依我来看,他们本质上是同一种人,只是不同的经历塑造了他们不同的表象。”
“哪种人?”我轻声询问。
“你对我有一分好,我也要还你十分——假如你不要,我也会千方百计地用我的方式硬塞;但你只要对我有一分坏,我就要千倍万倍地讨回来——哪怕最后玉石俱焚。”
“我太了解这种性格,也知道它带来的结果。”望升目光渺渺,像是回忆起过去的点点滴滴,又像是看到了未来的某处远方。
我听不太懂,但还是把对方的话记了下来
“我看了你的检测报告。”望升重新看向我,“你与刘忘弦、望朔二人的信息素匹配程度都很高,但在最终发给你的邮件里,你的命定之番是刘忘弦——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我摇摇头。
望升散出他的信息素。
那是与望大少爷极其相近的玫瑰味道,一样的浓烈呛人。若说两者有什么区别,也许是望朔的偏甜,而望升的偏咸——然而真正让我匪夷所思的是对方于信息素的掌控能力:以我敏锐的嗅觉,在他主动释放信息素之前,我居然半点没有察觉。
“现在你明白了吗?倘若系统告诉你和望朔,你们是命定之番,那么我也会顺理成章地认识你。我的信息素味道与望朔的是如此相似,你我之间自然也存在着相互吸引。最糟糕的情况下,我和阿朔会为了你争得头破血流。正是考虑到了这一点,你才被分配给了与望家决裂的刘忘弦。”
看我恍然大悟,望升也收敛起信息素。他收敛气息又快又稳,像是轻松将刀锋收回了鞘中。
“所以,你能告诉我,现在你又是怎样看待阿朔的呢?”
我意识到这个问题才是对方真正想要知道答案的。
“或许是望朔不遮掩他的喜怒,与他相处时,我也会感到自然放松——他是一个很好的听众,也是一个可靠的朋友。”我一边回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