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雅终于放了假,过两天就要回家,本来按我的意思,她自己先回家看看,给二老通通气,然后我再去见她父母,可是她心急,非要让我跟她一块儿回去,舅妈也劝我,我想想在家也没什么意思,杏儿可能要回来跟舅妈一块过年,只好答应了。清晨,李三子开着拖拉机来到舅妈家,是来拉我跟思雅。昨夜,我跟舅妈睡在一起,搂着她睡了一夜,她早早起来给我跟思雅做了饺子,吃完,拿起思雅的包,包里是思雅捎给父母的土特产,还有舅妈给我买的新衣服,送到拖拉机上,李三子憨厚的笑着,看起来这家伙过得春风得意,我禁不住打趣道:“三子,媳妇怎么样了?”他挠着头,嘿嘿笑道:“好好,挺好!”我笑着打了他肩膀一拳。坐在拖拉机上,看着站在那里目送着我的舅妈,心中的惆怅越来越浓,我第一次离开家乡,没想到离开的滋味是如此的难受,舅妈婀娜的身影渐渐远去,我恨不能马上跳下车去,搂着舅妈曼妙的身子,躺到热炕头上。但我知道,这是一种极端幼稚的表现,只能克制自己。思雅将小手伸到我的手中,紧紧握着我,我回过头来,看到她眼中有着浓浓的关切,心中一暖,反手将她的小手握在我的大手里,软软的小手将我的惆怅冲淡,这才发觉,风很大,也很冷,早晨的风是清冷冷的,就像清冽的泉水变成了冰,思雅的小脸已经被冻得发白,尖挺的小鼻子通红,披肩的长发被风吹得乱舞。我揭开军用大衣,把她包在怀里,紧紧搂着。这件军用大衣是方叔送的,很重,也很暖和,尤其在大风天,穿着根本不透风,我只能慨叹:军队的东西就是好!我们两人偎在一起,她躲在我的怀中,尽管头发被吹得披散开,脸却被我挡着,红扑扑的,感觉不到寒冷。拖拉机比牛车快多了,尽管路很难走,颠得我快散架了,不一会儿,就到了镇上。李三子在舅舅的公司里开车,我们下了车,他招呼一声,忙加大马力向前冲,要赶去公司点卯。我对拖拉机的认识忽然深刻了许多,以前一直看着它们跑来跑去,我认为开着太辛苦,虽然比牛车快,但油的价格很高,花那么多的钱有点不值得,再说我现在跟本不需要那么快,赶集时早点起来就行了,还悠哉悠哉的,快乐得很。我现在倒是不想买拖拉机,只要个三轮车就行,那可真是来去如风。思雅见我正出神,忙拉了拉我,我才发现自己正站在大街上发呆,笑了笑,背起包,搂住她,道:“走,去坐车!”我们这个镇在市里还算繁荣,一天有两班车通向市车站。镇中心大街的东头是一个十字路口,车就停在那里,说是九点发车,其实十点能走就不错了。我跟思雅早早坐在了车上,低声谈笑。陆陆续续的,上来了七八个人,大都衣冠楚楚,都是些暴发户的模样,用思雅的话来说就是很没品味。我还真不知道原来镇里竟有这么多有钱人,看他们大声说话,粗声粗气,竟跟舅舅颇有神似,还有一个身负将军肚的家伙手里拿着个大哥大,比砖头还要大,正在那里大声呵斥,可能在电话的那头有个家伙挨他的训吧。我看了他们几眼,没有理会,继续跟思雅悄悄说话。思雅被我搂在怀里,在当时,很难见到男女间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般亲密,因此颇为惹人注目。但我们在这里跟本碰不到认识的人,胆子无形中大了不小,再说我是根本不在乎,她是眼睛根本看不到别人,一直是窝在我怀里。柔软的长发与我的下巴相触,有股淡淡的幽香发出。这样的姿势,感觉两个人仿佛融合到了一起,成为一体。思雅说一些在学校的趣事,我则说些村里的妙事,时而发表一些评论,其乐溶溶。再没有人上车,司机坐在位子上,嘴里叼着烟,看看车里的人,又看看表,无奈的吐了几口气,气哼哼的用力拧汽车钥匙,车起动开来,他踩了踩油门,将车哄热,又看了看路,但没有人,他更加气愤,大喊一声:“走喽——”车猛的加大油门,冲了出去。我与思雅都在盯着那个胖胖的司机看,看到这里我们对视一眼,有些想笑。我忙把她的小嘴捂着,她本来没笑,嘴一被我捂住后,忍不住大笑起来,柔软的身体不停的抖动,鼓鼓的的nai子揉着我的胸口,嘴中发出“咕咕”的声音,这是笑声被闷在了我的手心中。我故作凶狠状的瞪着她,她用力不笑,死死将笑意憋住,可是这很困难,我的手一松动,她又忍不住要笑,我只能急忙又将她捂住,这样反反复复几次后,她才能平静下来,笑得迷人的脸庞都染上了一层胭脂。她被我搂得更紧了,乌黑的头发是盘着的,现在已经有些蓬乱,绯红的脸更显得妩媚动人,看得让人心痒痒的。我只是朦胧中跟她做过一次,那之后,有诸多原因,根本没再碰她,对她的感情有些淡漠,再有舅妈的对照,对她更是不满意。但这次坐车,有了两人独处的机会,我才发现,自己原来是很喜欢她的,她的优雅动人,青春活泼完美的揉和在一起,使她宁静时成熟优美,灵动时机智调皮,让我既疼又爱。通往市里的路本是崎岖,车还是破车,这样的车走这样的路,结果就象瘸腿的马在路上跑,又慢又颠,我倒是没所谓,思雅却受不了了,有些想晕车,我忙从她胸口送入一道气,舒解一下,她才好些。我打开旁边的窗,冷风嗖嗖的吹进来,将她的头发吹得散了开,她索性将头绳解开,披着长发,其实,她这样更动人,少了股优雅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