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后极轻地低喃,湛蓝的眼变成一片空空的海。
尤里多斯端起桌上的酒。他随意拿着安多诺的手,挑了张牌,往桌面上一扔。
“我不会。”
微微僵硬后,安多诺就依从地闭上眼,喉结滚动了一下:“…我总是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然后他们去包间喝酒。
尤里多斯为他戴上了面具。
“我甚至吃一个不存在的人的醋。”
“哎,您又何必想这么多呢?”尤里多斯开始转移起父亲的注意力,他试图让父亲变得像平日那样平静、柔和,“喏,就好比,我现在想吻您,我就吻了。”
安多诺的眼神变得闪躲起来,脸颊浮起飞红,那是羞愧与脆弱,声音变得有些发颤,“我只是在想,我是不是做得太坏了?……其实是我,作为一个不合格的父亲,搞砸了一切,对吗?”
他捂着自己的脸,好像呆呆地在感受温度,但还没有等到尤里多斯瞠目结舌的回应,他就在极度的羞耻与惶恐中泛出了泪光。
神父别过头去。
安多诺说完这句话,脸却前所未有地蒸腾起来,比无数次性爱中更烫。
尤里多斯低声说。
“能想到的只有爱您。”
尤里多斯就和一只狼崽一样,叼起父亲的唇瓣。他吮吸着,用牙齿磨蹭着,然后与父亲交换了一个绵长的湿吻。
尤里多斯不喜欢讨论这些,这些触及内心柔软的尖锐问题,他比安多诺更明白,那是刻意回避、无法讨论的东西。
“啊,很简单,就是现在。”尤里多斯指指自己的脑袋,又伸出手指头点了点安多诺的脸。
这是安多诺神父第一次来到赌场。
“瞧瞧,您运气多么好。”
大多是下流脂粉戏,一男一女,或者几男几女。也有同性恋的情节,只不过那是另外的价钱。剧目随着令人面红耳赤、瞠目结舌的程度的上升而收费上涨。
安多诺在桌下扯扯尤里多斯的衣袖,轻轻道。
“你的成年礼想怎么过?”
尤里多斯一掷千金,把赢得的钱花了七七八八,包下了房间与酒水瓜果。
尤里多斯眨眨眼睛,隔着面具吻吻神父的唇。
大概是赢又输了吧。
“是你昨晚自己说的,你说——父亲,这就是你对我的……爱吗?”
“别把我当父亲。”
安多诺这才睁眼。
“……当我没有说。”安多诺迅速地爬起来,去穿衣服。
他看着尤里多斯的筹码由少少的变得多多的,从几块儿变成一座小山,然后又变回几片。
尤里多斯偏偏抓住了安多诺的手腕,把他拉回自己怀里,可怜兮兮仿佛恳求道:
“您的。”
“输完就不玩了。”
安多诺摇摇头。他感到旁人的目光,因而有些难为情,想要离开沙发。
这就是他表达抗议最大幅度的形式了。
他对这些情色制品的态度,一直都是满
安多诺看不明白那些牌局,更多的时候只是和尤里多斯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起。
赌场的包间在的二楼,并不是全封闭的,一面是隔着走廊的门墙,一面是古典的雕花栏杆,从栏杆往下,可以看到正在演出的剧场。
“我不知道。”
面具下,神父的眼睛这样盯着尤里多斯,好像在责备地质询。
其实无论如何出哪张牌他都该要赢了。
“我来给你穿。”
桌上的其他赌徒发出嘘声,有不甘心的,红着眼抓挠头发。
尤里多斯自然而然地揽住安多诺的腰,道:“啊,您放心,输不光的。只是我不能赢太多。”
“带你出来玩,当然要去些特殊的地方。”
尤里多斯伸手摘掉了安多诺的面具,忍得安多诺一声惊呼,然后捂住自己的脸,把面具抢回来。
“这里灯光很昏暗。不要担心。”
“您爱我不就够了吗?为什么要去分辨?”
最后,安多诺躺在尤里多斯怀里,舔吻着尤里多斯沾着两人体液的手指,低声问道:
晨祷前的时间不多了,尤里多斯就为父亲和自己手淫了一次。
侍者将筹码归拢,整理好,又成一个小堆,推给尤里多斯。
尤里多斯向来觉得看这种没什么意思。毕竟他有父亲。
“该您决定。”
尤里多斯,这个小骗子的眼睛,看个路边的小猫小狗都有一种忧郁的深情。
请不要误会——这种民间赌场可不会有什么高雅的剧目。
他又拿起牌,快速地整理好,然后道:“帮我选一张出吧。”
怎么能带我来这里?
尤里多斯惊奇地眨眨眼睛,点头。
“我想让你高兴。算我求一件事,好吗?”
尤里多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