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长得挺好看的嘛。”他上下打量过虞容的脸，短促地笑了声，“你叫什么名字？”
“何总监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虞容。”
付郁并不经常来天华娱乐，来了也不会呆太久，在顶层豪华办公室享受绝佳景观直到下班是老板的特权。
他三言两语打发走何宽，浑身的气势稍稍松缓下来，更和他年龄相配。
何宽脸上绷着笑，心里暗骂这新上位的毛头小子就是不懂事，业内的规矩都不懂，迟早会在这个行业里寸步难行。
“让我看看。”
“既然没什么要说的，何总监也去吃饭吧，麻烦你陪我来练舞室了。”
“会有人给你安排单独的经纪人和助理。”付郁抬手看了眼表，大概也要走了。
直到他在公司门口看到虞容。
付郁自然知道对方心有不服，也知道对方早已在床笫之间将这男一号的位置让了出去。
“我知道的，我浑身上下就这张脸最金贵……”虞容苦笑道，他有意插科打诨几句，可付郁抛下一句就走了，根本没听他的话。
“只是点皮外伤，再过两天就会好了。”
虞容：“哈？”
与其把男一番的位置给那个不靠谱的演员，还不如找个相性合适又愿意学的新人来慢慢调教。
趁虞容还在恍恍惚惚不可置信的功夫，付郁一面哄着他在合同的末尾处签了字，一面应付着何宽。
“半个月后电影开机，你提早做些准备吧。”
“你的脸怎么了？”
他犹豫了一会，还是学着刷过的视频，将下巴轻轻放在付郁摊开的掌心，任由他撸狗一样在下巴处挠了挠。
“我说过的话，就不会收回。”
虞容低下头，不敢在自己最大的顶头上司前放肆。虽然不知道这位不好好在自己顶层的豪华办公室里待着，跑来练舞室干什么，但老板的想法岂是他能置喙，没准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呢。
距离在练舞室见过那个练习生已过去了十天，付郁派来的负责人雷厉风行地接手了天华娱乐的诸项事务，高层也进行了大换血，对天华娱乐的管理逐渐走上正轨。
多少人红着眼争抢的资源突然砸到头上，对旁人是天大的喜讯，虞容第一反应却是不信。
他用力抿了抿嘴，亦步亦趋地跟上了付郁的步伐，将闲杂人等的视线和议论抛到脑后。
他此前并没有涉足过娱乐圈，收购这家天华娱乐的股票后，已成为幕后的实际掌权人，自然将之前未结束和未开始的项目都接了过来。
他压住把手直接探进衣领的渴望，仔细打量过虞容受伤的地方，皱着眉做出评估。
到了虞容。
“付总，他只是个还没出道的练习生，没有演戏经验的。”何总监赔着笑，话里却是无声的否认。
“付总，这个资源……真的要给我？”虞容小心翼翼地捏着合同，他甚至没翻完前面长篇大段的内容，不知道里面是否给他埋下了雷。
虞容：“……”
付郁抬起手，他的手修长白皙，引得虞容多看了几眼。
“我车上有效果更好的药，你先跟我来吧。”
做什么准备？
都说唱而优则演，演员的门槛可比练习生高多了，他这还没唱而优呢，怎么就要演上了？还是s级电影？还是男一号？
付郁刚走出几步，虞容就意识到周围的同事都在看他，窃窃私语钻入灵敏的耳朵，尽是些污言秽语的揣测。
那个原本预定将要成为男主角的人演技并不算好，是出了名的瞪眼撅嘴咖，还有仗着后台向工作人员耍大牌的传闻，而付郁并不打算用自己的钱来捧别人的小情人。
“抬起头来。”付郁没回何宽的话，反倒是态度和缓地对虞容说了一句。
“我看他就很合适。”
听到他声音的虞容猛地捂住脸，遮住脸上的伤口。比起关心，他在这句话背后看到了别的意味。他努力扬起一个笑。
他也没说谎，这种事情他们一般是不敢做得太显眼的，如果不是意外擦到，也不至于在脸上留痕。
付总？这个公司姓付还能称上总的人……付郁？
付郁的手常年冰凉，像捂不化的坚冰。alpha的身体倒是一年四季温暖如春，惹得人想再多接触一点。
路上偶有认出他的员工向他打招呼，他也都一一点头回应。
还没等虞容反应过来这个“合适”是什么意思，那个中年男人——他认识的，管影视那边的何总监何宽。
“不错的名字，好的虞容，你就是公司新投资的s级电影的男一号了。”付郁语气轻快地递过来一沓纸，首页是一份新的拍摄合同。
合同都签了，他还能有什么要说的？
“我没什么要说的，一切还是要看付总的决定。”
付郁本来都要走了，闻言回头瞥了他一眼，丢下淡淡的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