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好和卫知拙正好赶到,见状,大声叫道:“刀下留人!这个人不是凶手,我们已经知道真凶是谁了!而且那个人现在就在大堂当中!”
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惊住了,何捕头连忙夺回了俞老爷手中的刀,归回鞘中,迎上来道:“你们两个可算来了!”
赵好和卫知拙走进堂中站定,俞老爷却是惊怒不定地看着二人,他根本就不相信赵好和卫知拙,只当她们和何捕头汤少爷都是一伙儿的。见赵好说她已经知道了真凶是谁,不由冷笑了一声,说道:“那你就说说看,凶手是谁!若是说不出来,两位也别想离开千翠庄了!”
赵好看出俞老爷已经豁出去了,今天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于是闭了闭眼,长出一口气,说道:“凶手就是……”
她抬手指向主位侧后方站着的明珠:“俞老爷您的侍妾,明珠。”
这话一出,正厅内一片哗然,没有一个人相信赵好说的话,何捕头更是压低了声音,急忙道:“你们有证据吗?可不能胡乱指认,俞老爷的侍妾乃是一介弱质女流,又不像卫夫人你习过武,如何能是凶手?”
俞老爷也是怒极反笑,说道:“我当你要说出什么话来哄骗我,明珠?”
他大踏步地走过去,掐着低眉顺眼的明珠的下巴,强行将她的脸抬起来,指着她道:“她是凶手?”
俞老爷反手就重重地给了明珠一个耳光,后者被男人巨大的力道掀得“咚”地一声磕在地上,细嫩的脸上肿起了一大块,趴着缓了好半天,才安静柔顺地,颤巍巍地重新站了起来。
“她是凶手?”俞老爷怒视着赵好,说道,“不要说明珠在府里比我养的狗都要听话,她这样一个女人,凭什么能杀人抛尸?!”
赵好看着俞老爷身后的明珠,后者仍是那副温顺的模样,她的下巴方才在地上磕破了,正有血珠一颗一颗地落下来。
赵好抿了抿唇,轻声道:“因为她不是一个人。旁人或许不知,但俞老爷应当是知道的,千翠庄中还有她的一个妹妹。”
俞老爷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赵好说的是哪个人,目光闪烁了一下。
赵好闭了闭眼:“明珠并非一个人杀人抛尸???,而是和她妹妹一起杀死了俞大少,随即又为了摆脱嫌疑,合力将俞大少弃尸林外。”
这回不等俞老爷开口,何捕头就忍不住先问了:“这怎么可能呢?就算两个人加起来能有力气搬动俞大少的尸体,但据你所言,抛尸现场只有一排脚印啊!”
“两个人想留下一排脚印很难吗?”赵好当即反问,“别忘了,明珠偷的是俞老爷的鞋子!只需她在前方抬尸,踩下八寸长的脚印,她的妹妹光着脚跟在后面,踏着脚印前进。随后两人再踩着脚印原路退回,明珠穿着俞老爷的鞋收尾,将更小的那一副脚印踩到消失,就根本看不出端倪来了!”
“而这也解释了凶手的步距为什么比正常八寸鞋底的男人短,以及最后两枚脚印为什么方向朝前,和尸体并排,而不是朝着尸体被抛出去的方向了。”
“因为凶手是两个女人,她们在午夜冒着滂沱大雨,抬着一具远超过自己负重的尸体,还要担心会不会被路过的人发现。身躯所限,她们迈不出更大的步距,气力所限,她们没法转身后再将俞大少的尸体抛出去。于是只能侧着身体,将尸体放在一旁。”
赵好解释得很有道理,但光是这一点,根本无法说服众人,这些现象虽然古怪,能做到的人却也太多。甚至换句话来说,哪怕真是两个女人行凶,难道一定就是明珠和她的妹妹吗?
何捕头果然也摇了摇头,说道:“这并不能证明凶手就是明珠。”
赵好点了点头,说道:“当然,所以在想通这一点的时候,我也只是怀疑明珠,并没有认定她就是凶手。”
因此赵好也没有贸然将自己的怀疑说出来,因为明珠在俞家的地位很低,俞老爷面对下人更是眼里揉不得沙子,哪怕只是怀疑,叫对方知道了,明珠恐怕也很难活命。
若明珠真是凶手,还能说一句罪该如此,但若明珠不是,是赵好怀疑错了,她又该拿什么去补偿前者?
赵好抿了抿唇,说道:“是俞三少的死,让我真正认定了明珠就是凶手。”
“因为在那之前,卫……我们曾故意向明珠透露过,现在正被追捕的‘真凶’是个使刀的高手。而未曾想到的是,第二天就传来了俞三少的死讯,并且死状真的和他的两位兄长不同,甚至连现场还特意留有一把朴刀。”
赵好看向何捕头,说道:“何捕头后面应该也派人去查过这把刀的来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把刀就是千翠庄护卫们统一使用的佩刀。因为这是明珠除了从衙役们身上偷取外,唯一能获得兵器的途径。”
何捕头露出了讶异的神色,随后点点头,肯定了赵好的说法。
“我不知道这个被你们抓到的猎户究竟使的是什么兵器,但即便他真的使刀,何捕头应该也从仵作那里得知了伤口的情况。俞三少尸体上的刀伤乃是事后砍上去的,真正的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