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怨气便在?行军的几?天越积越大,尤其是有几?个暗戳戳地去调戏徐燕芝的兵痞被军法处置后,这股怨气就借着这件事爆发?了。
沂州官府派遣给?崔决的将领打算为被处置的手下出气,非要向崔决发?起挑战,并扬言若是崔决技不如人,不如回?到富贵窝去当公子哥。
可崔决武艺高?强,让他五招,依旧敌不过?崔决,军营里的士兵才彻底服了,也再也没人敢对徐燕芝下手了。
“我是听说参军家里只剩娘子一人,所以参军才将她护的紧……”
“可你有没有发?现,咱们?参军和?娘子并不相似。”
“咱们?参军不是大户人家出身?吗?那或许就是同父异母,一个随父亲,一个随母亲!”
二人正说着,忽然看到眼前一个白影闪过?,定睛一看,居然是他们?的参军。
两?个人吓得同时?捂住了嘴,生怕他们?的背后议论被参军听到,又要干起脏活累活。
不过?崔决仿佛置若罔闻,并未给?二人一个眼色,速度快到像一颗飞逝的星子。
自然,他们?也没看到崔决脸上的红印。
“欸,他们?三个……”其中一人指了指走远的徐燕芝,以及背道而驰的崔决,“发?生了什么?”
“你莫说了,得亏刚才参军没听见!”
他们?心中有惑,想到起初被军法处置的那几?个人,不敢多言。
既然参军未说什么,放任妹妹与那人同行,难不成这人就事娘子的情郎?
而此时?,徐燕芝已经和?张乾来到了离驻扎的营地不远的空地,她回?过?头,营地中的火光若隐若现,穿着银甲的士兵走来走去,却不见崔决的踪影。
她在?知晓崔决并未跟来后,舒了一口气,才将手掌展开,展示出那枚漂亮的翠玉。
她犹豫再三,只敢低下头说道:“五郎君,你曾经给?我的玉坠子,现在?我想还给?你。”
张乾看着躺在?她手心的玉坠,并未去接:“你这是要拒绝我了吗?”
“不是!我只是不知道我还能不能保护好它,这毕竟是你母亲留给?你的!还是……物?归原主的好。”她脱口而出,想到自己也没用保护好母亲的东西,打心底生出一种愧疚感,“也不是……就是现在?局势复杂,事出有因,我也已不是崔府中的娘子,更不知张五郎君是否还……”
张乾却打断她:“我自是。”
他料想过?,离开后,崔决便会以各种手段来让燕娘断绝与他的关系。
他们?二人自小认识,崔决总能用尽一切发?放达到自己的目的。
他本想肃州灾情一过?,就同父亲一起回?长安,再度求娶燕娘。
可谓世事难料,皇帝驾崩,肃州大乱,他不得不留在?肃州,保护百姓。
忙起来时?他根本无暇顾及自己的私事,他也想过?自己负了燕娘,若她已经嫁了人,那么他们?恐怕将永不相见。
未几?,他的脑海中隐约闪过?什么,眉头蹙的更紧,脸色Yin沉沉的,看着极为有威慑力。
但崔决会让她嫁人吗?以他对崔决的了解,恐怕不吧。
但也正因为了解,张乾不认为崔决会娶她。
但若是他就这样给?燕娘一个念想,却白白耽搁她的年华,也是为大丈夫所不齿的。
只不过?他没能料到,崔决居然从长安来到肃州,去当一个小小的参军,更是将燕娘待到了身?边。
“你与崔兄,因何来此?”
她的手已经停在?半空中,保持着举着玉坠的姿势,“这事很复杂,如果他没告诉你,我也还是先不说了……还有哦,他现在?在?用化名,你叫他薛言比较好,他没跟你说吗?”
“既然你不愿说,我也不问了。”
张乾也知道其中蹊跷,崔决隐姓埋名,谋了参军一职,定是长安出了什么大事,他才如此。
“我没有别的意思!”徐燕芝看都张乾这般,以为他是不高?兴了,立刻手忙脚乱地解释道:“你不在?的时?候,崔府发?生了一些事,事关我和?他,要是说出去我俩可就惨了。”
张乾看着少女?双瞳中的失措,心里竟然莫名满足了几?分?,他这才将她手中的玉坠拿到自己手中,“是关于你,我定不会不悦。”
“你保存的很好,多谢你,燕娘。”他的眉头舒展开,表情更是他自从来到肃州之后少有的爽朗,“我将它拿回?来,不为其他,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再度送给?你。”
徐燕芝轻轻“啊”了一声,便丹唇抿紧,一张脸烧得厉害。
张乾又问:“难不成,你已与他结亲?”
“当然没有!”徐燕芝赶忙摇头,“我不会嫁给?他的。”
张乾表情严肃,这时?才提醒道:“你的口脂晕开了。”
这话?却让她的心尖一颤,想到方才崔决与她发?生的那些事,徐燕芝面色酡红,立刻用手背将剩下的口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