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觉罗氏想到明年颜珠的孩子就要出生了,顾不得跟巴雅拉氏别苗头,小心翼翼地请示青璃:“娘娘,法喀大婚近一年了,赫舍里氏也还没有身孕呢。”
青璃挑眉:“他都不进正院,赫舍里氏要是真怀上才奇怪吧?”
舒舒觉罗氏被青璃的意有所指噎得不轻,试图为儿子解释:“这不也是她自己做的孽嘛!”
青璃知道这事赫舍里氏理亏,也没打算帮她说话:“好了好了,他们的夫妻感情本宫不会管,也不想管。”
“法喀不是有四个通房丫鬟吗,额娘你就等着抱孙子吧。”
舒舒觉罗氏皱了皱眉:“法喀没有嫡子就够委屈了,这长子怎么也不能出生在丫鬟的肚子里吧?”
青璃也懒得掰正她的思想,更不想听她打机锋:“额娘有什么想法就直说。”
舒舒觉罗氏开门见山:“妾身想给法喀选个好人家的女儿当贵妾。”
青璃答应了:“选选选,只要姑娘妥帖、她家里也愿意,你想选谁都成!”
不等舒舒觉罗氏喜笑颜开,青璃又沉声补充:“人选要嫡额娘看过觉得合适才行!”
青璃动动脚趾就知道,要是让舒舒觉罗氏全权做主,她定会给人家画大饼:“等法喀承爵,你就是一等公府的侧福晋,嫡福晋又无子,你以后的儿子就能继承一等公府。”
青璃可并无让法喀承爵之心,那这样不是诈骗吗?
舒舒觉罗氏心里不舒坦,可又不敢忤逆青璃,担心青璃干脆不许法喀纳贵妾,只得怏怏应下。
巴雅拉氏挺直腰背接下皇后娘娘的吩咐,同时在心中暗暗揣测,娘娘准法喀纳贵妾,却又让自己选人,这是关心法喀还是不放心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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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凰拉着毓珍到了梅园,见毓珍满目惊艳,有些骄傲:“怎么样,好看吧?”
毓珍连连点头:“美不胜收!”
曲折蜿蜒却又井然有序的小道上,铺满各色鹅卵石,更添三分野趣。东边的楼阁雕阑玉砌,和西边雅致秀丽的小亭遥遥相对。
最美的自然是一树又一树摇曳风姿的腊梅,红得纯粹又热烈,在凛冽冬风中竞相盛开、争奇斗艳。
微风拂过,簇簇梅花在空中打着旋儿,竭力展现自己的娇艳动人,互相配合着舞出一首生机盎然之曲,让人陶醉其中、心绪畅怀。
真可谓,朵朵红梅暗香来,玉软云娇,风流妩媚,照影凌波微步怯。
锦凰打断了一心赏景的毓珍,神神秘秘地凑近道:“宫中的梅园以前虽美但也称不上绝艳,也是近几年才在皇上的示意下,才多次加以扩建修葺。”
毓珍眯着眼睛笑了:“可是与皇后娘娘有关?”
锦凰赞叹道:“毓珍果然聪明!”
“皇上初见三姐姐虽是在坤宁宫,可他们头一次单独见面可就在这梅园!后来皇上跟三姐姐定情也是在梅园,他们每年腊月十八和除夕夜都会来赏梅呢!”
毓珍感叹:“皇上和娘娘的感情可真好啊!”
锦凰摇头晃脑,得意洋洋:“那可不?皇上对三姐姐那可是一见钟情,然后一日更甚一日的珍重爱护。”
“皇上是天下至尊,可自从见了三姐姐,再也没亲近过其他女子呢!”
毓珍瞪圆眼睛,难以置信:“三姐姐中间可还去畅春园守孝了一年啊!”
锦凰重重点头:“要不怎么叫情之所钟,非她不可呢!”
两人对视一眼,皆是满目艳羡和钦佩。
毓珍对帝后的往事很感兴趣,锦凰也有意卖弄,二人一个说得认真,一个听得专注,压根没察觉到慢慢靠近她们的佟贵人。
佟贵人今日可没盯着毓珍,只不过每逢宫宴佟贵人都会心情抑郁,所以出来梅园吹吹风罢了——曾经被众人行礼恭维的贵妃,如今是见了谁都要请安问好的佟贵人,也难怪她心里不痛快。
可佟贵人没料到竟撞见一贯讨厌的二妹妹,还听了一耳朵的帝后情深,佟贵人更加膈应——毕竟她可是帝后爱情故事里的配角,还是那种输得很惨、生活不顺的反派女配。
佟贵人打小就不喜欢这个胆子小、唯唯诺诺的妹妹,觉得她给自己和太后姑姑丢脸。特别是她又成了钮祜禄家的儿媳,佟贵人更是看她不惯,就想着给她添点堵。
可佟贵人上次挤兑毓珍的话不知怎地被佟国维知晓,佟国维前几天还来信宫中骂了她一通,口口声声说毓珍怀着佟家和钮祜禄家的血脉,对于家族来说多么多么重要。
佟贵人更难受气愤,特别是想到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心里恨不得毓珍马上摔一跤落了胎去。
锦凰和毓珍在身边宫人的提醒下转过身来,就发现佟贵人看向毓珍腰腹间的眼神带着怨毒。
毓珍吓了一跳,急忙捂着肚子退后几步,锦凰上前一步挡在毓珍前面,毫不客气地出言指责:“你是哪宫的奴婢啊,偷偷摸摸跑到我们身后,还懂不懂规矩了?”
锦凰并不认识佟贵人,而且她每次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