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祜禄府上众人看到皇上对他们家的姑nainai如此关怀备至,呵护用心,被冻僵的身体也慢慢转热,热血沸腾、红光满面呀!
谁知他们家姑nainai还“不识好歹”地摆了摆手,对着皇上那叫一个不客气:“皇上,你别小看我啊,我的身手怎么会被这点高度难住呢!”
让他们更震惊的是,皇上竟然丝毫不生气,反而笑着摸了摸青璃的头:“阿璃的身手自然利落,是朕太过看重你,所以难免多担心几分。”
钮祜禄府上的聪明人们立即把自家这位姑nainai摆到了决不能惹的高位,舒舒觉罗氏却满脑子想着怎么利用起来为自己的儿子捞点好处。
青璃扫了一眼面前的一大群亲戚,假笑着扶起巴雅拉氏和舒舒觉罗氏:“我是晚辈,怎敢受你们的礼呢?”
又对其他人点了点头:“都起来吧。”
不给舒舒觉罗氏机会反拉住自己的胳膊,青璃快速转身:“皇上您是就此回宫,还是随我入府喝杯茶再走呢?”
康熙帝一马当先迈进中门:“朕既然来了,自然要看看阿璃之后三个月的住处。”
管家福伯在前面带路,走着走着青璃却感觉不太对劲:“我从小到大都住东边的清音阁,这条路怎么像是去正院的呢?”
福伯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解释。
可舒舒觉罗氏听着青璃的问话,顿时觉得自己这个亲额娘出场的时候到了,扬声回答:“青璃你现在的身份可不一样,自然该住后院最尊贵的地方。”
舒舒觉罗氏像一只花孔雀一样,斜眼看着嫡福晋巴雅拉氏:“嫡福晋自然得把她的院子腾出来给你这个尊贵之人,怎么能让你还住在以前的东边小院呢!”
青璃听见这话总算明白怎么回事了,顿时怒不可遏。
自己还未出嫁,这次回来本来就是做个天下人看的——表明未来国母是个知晓孝道礼仪之人。
结果自己这脑子不够用的额娘在后面拼命扯后腿,只顾着挤兑老对头巴雅拉氏,完全不为自己的女儿着想。她也不想想,新皇后还没出嫁就把嫡母的院子抢了,这话传出去别人会说得多难听!
康熙帝虽说之前就听青璃说过她额娘的种种难言之举,可也没想到能生出孝昭皇后和青璃两个冰雪聪明女儿的舒舒觉罗氏,竟能愚蠢到这个地步!
康熙帝不便多言,免得传出皇上偏袒新皇后或者皇上不满新皇后之言,只能借着衣袖的遮挡,捏了捏青璃的玉手,示意她冷静下来。
不管如何,都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斥责自己的额娘。
青璃长长吐出一口气,莲步轻移来到巴雅拉氏面前,当着族人、奴仆的面,郑重其事地朝嫡母行了个深蹲礼,口中也诚恳道:“此事是女儿之错,让嫡额娘受委屈了!女儿是晚辈,怎能越过嫡额娘。”
随后又吩咐墨竹带人去帮巴雅拉氏重新收拾正院,不等巴雅拉氏推拒,青璃又拉着她往待客的正厅走去:“嫡额娘随女儿一起去歇歇脚,也让女儿给你斟茶认错!”
康熙帝看着一向骄傲的小阿璃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低下身段道歉,就是一阵止不住的心疼,眯了眯双眼寒光四溢地盯着人群中的法喀。
法喀被康熙帝看得浑身抖如糠筛,大冬天额头竟也冒出了汗,万分后悔自己没有拦住额娘犯糊涂。
巴雅拉氏是个明白人,她当然不是故意给青璃难看的,毕竟自己和一双儿女以后都要仰仗着青璃过活。只是舒舒觉罗氏口口声声说青璃尊贵非凡,必须入住正院,巴雅拉氏也无法反驳此言,只能任由她趾高气昂了。
巴雅拉氏当下表明态度:“这跟三格格无关,是臣妇想着三格格在家也就这几个月了,而且之前在宫里也多亏了您陪伴照料孝昭皇后,臣妇定要让出宽敞的院子让三格格好好歇息,臣妇铁了心如此做没想到却考虑不周了。”
巴雅拉氏此言不仅把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更是点名了青璃入宫侍疾的劳苦功高,以及她在畅春园独自为姐姐守孝一年的孝顺仁义。
倒是聪明。
康熙帝本觉得法喀年长又跟青璃更亲近,打算试试能不能掰正他的性子,让他承爵。今日一看,倒是觉得阿灵阿可能更合适,亲娘清醒,想必儿子也不会蠢到哪里去。
最重要的是,承爵之人必须知道他们是靠着谁才能入了朕的青眼!
一群人有条不紊地进了正厅, 青璃说到做到,当着他们的面给巴雅拉氏斟茶认错。
巴雅拉氏也强忍住紧张不安,镇定地喝完茶后扶起青璃嗔怪:“你这孩子一向都这么乖巧规矩, 明明是额娘的过错,却难为你小小年纪处处妥帖。”
任谁看了, 这都是一副多么和谐的母女情深图啊!
当下就有机灵的族人赞叹:“嫡福晋仁爱女儿,三格格恭谨孝顺,可真是咱们钮祜禄一族的表率啊!”
其他人也纷纷出声附和:“不仅是咱们钮祜禄氏的表率,更是堪为大清楷模啊!”
康熙帝给了这个马屁Jing一个赞赏的眼神,更是引得其余众人舌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