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富也缓过神来,“那不是女鬼?”
范小刀摇头,“那人不是孙梦舞,只是有些形似罢了。她故意穿上了与孙梦舞同样的衣服,装神弄鬼而已。”
三人来到停放孙梦舞尸体的板床,看到期间场景,忍不住别过头去。孙梦舞的尸体已被人破坏,小腹被人切开。牛大富忍不住呕吐起来,李青牛问,“这怎么向赵捕头交代?”
范小刀笑了笑,指了指床上,“你们再看一看?”
揭开头上白布,李青牛惊道:“这不是孙梦舞!”
范小刀解释道:“今日百花楼如此着急抢夺尸体,我与赵行便猜到,这尸体之中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必然会在义庄内抢尸体,也正是如此,赵行坚持不归还尸体,所以在安置好之后,我与赵行用义庄内另外一具尸体跟孙梦舞的尸体掉包了,果然没有猜错,他应该快来了。”
不片刻,赵行审完那蓝姓青年,回到了义庄,了解到义庄发生之事后,赵行道:“真被范兄料定了,天亮之后,我便向总捕头申请,让仵作来重新验尸,看她身体中究竟有什么秘密。”
“你那边审的如何?”
赵行道:“那姓蓝的青年,是江南的一个富商之子,私恋孙梦舞,这几个月在百花楼花了上万两银子。钱财散尽之后,被百花楼拒之门外,今日接到孙梦舞的书信,让他今晚在黄府不远处的城东牌坊下等她,想要与他私奔,谁料左等右等,却等来了巡夜的官兵,被抓了进来。”
牛大富不服气道:“只是一面之词而已,也有可能是他杀人之后,故意编出来的。”
赵行看了他一眼,道:“我查案这么多年,真话和假话自然还是看得出来。”
范小刀没有纠缠,问:“那凶手还在追查?”
赵行叹了口气,“这正是案子的棘手之处,孙梦舞在京城影响力太大,不用几日,城内就会流言四起,上面的意思是,不管是否是真凶,向让这姓蓝的把案子抗下,给天下一个交代。”
范小刀听罢,有些愤怒。
他质疑道:“那岂不草菅人命?你身为捕快,怎能眼睁睁看着这种事发生?”
赵行道:“这个案子现在不归我管,交给了丁一。”
范小刀第二次听到丁一这个人,问,“有什么区别?”
赵行道:“他是三当家的人,办案方面确实有一套,但为人圆滑,又懂得人情世故,所以是我们同期之中,最快晋升为紫衣捕头的,依上面的意思,很有可能将此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李青牛道:“你们这些当官的,比山贼还黑。”
“那蓝公子就这么无辜被冤枉?”
赵行道:“三日后,这个案子会提交到顺天府过堂,我们还有三天时间,不过,我已经被禁止调查此案,有些事情,还得需要你来帮忙,不知你可否愿意?”
范小刀虽在山寨长大,自小便有侠义心肠,之前也曾宋金刚说过当年查案的故事,他来京城虽是为了调查身世,但遇到这种事情,忍不住还是热血上头,于是答应下来,“要我做什么?”
赵行道:“我查案这么多年,像孙梦舞这种被人砍下头来却没有鲜血之事,尚属头次见到,要查明她的死因,我要你去一个地方,见一个人。此人学识渊博,本领极强,只是脾气古怪,喜怒无常,若能得到他的指点,必然能查出端倪。”
范小刀道:“没问题。去哪里?”
“六扇门大牢!”赵行道,“他曾经犯下极重的罪行,但不知为何,陛下却不肯杀他,如今关押在六扇门大牢。不过,他武功了得,杀人如麻,这几个月,已经打死了三个送饭的杂役了。”
范小刀忽然想到白天去六扇门应聘杂役之时所见,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他看了一眼李青牛,李青牛道:“公子,你武功比我高,脑子又比我好使,这种事情,非你莫属。”
范小刀没好气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你的贴身家仆呢。”
李青牛道:“话不能这么说,公子不是常常说,人人生而平等,只有职业不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嘛?我觉得,以小公子的气质,更胜任这项任务。”
牛大富打量着二人,这两人看似主仆,又似兄弟,也分不清两人到底什么关系。
范小刀道:“知道了,李爷!”
……
范小刀来京城,本想着速战速决,可数日下来,别说暗道,连进六扇门都是问题。如今之际,只有从长计议,先想办法混进六扇门,然后伺机行事,现在有机会能进去,自然要好好把握。
帮赵行查案,只是一时热血而已。
至于能不能当捕快,他根本不在乎,最好是当个杂役,可以光明正大的进出六扇门,方便下一步的行动。三人酒足饭饱,牛大富先行回家,范小刀与李青牛反正没有去处,在这里对付一夜。
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让李青牛留在义庄,他前往六扇门与赵行汇合。
那姓宋的看门兵丁认出了他,不再是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