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牛提醒道:“杀人犯法。”
刘大壮脸色铁青,“抢劫就不犯法了?”
范小刀道:“咱们是义贼,只谋财,不害命。”
李青牛连连附和道:“对,只谋财,不害命。”
李青牛比范小刀小两岁,自幼与范小刀一起长大,知道范小刀心中所想,一个马屁送上,“小寨主智谋无双,算无遗策,武功盖世,真乃常山赵云龙再世!”
范小刀:“赵云龙?”
“就是三国里汜水关外,温酒斩华佗那个!”
范小刀笑骂道,“青牛,我知你喜欢读书,但以后买书,记得去找个正规点的书铺。再说,咱们是山贼,要学就学梁山好汉,比如九纹龙柴进!”说罢,他将衣服一掀,露出了纹身,“左青龙,右白虎,老牛腰间挂,你说那个当官的,看到这个,还不吓得半死,乖乖把钱奉上?”
李青牛一头雾水,“小寨主,你什么时候弄了这个?”
范小刀嘿嘿笑道,“为了今天的行动,特意找到杜三娘,帮忙画上去的。”
等安排差不多,范小刀道:“记住,我们的口号是……”
李青牛喊道:“没有蛀牙!”
砰!
范小刀一脚将他踹出两丈多外。
“微笑式打劫,一站式服务!”
探子来报,车队进入黑风寨势力范围,范小刀吩咐道:“照计划行事!”
一切妥当,范小刀独自一人向河对岸走过去。当然,没有用水上漂的功夫,他也没这个本事。
所谓水上漂,不过是在河道里作了手脚,埋下了几根木桩,在不明所以的人看来,就如当年达摩一苇渡江那般,奉若神迹,范小刀也是练了无数次,才掌握了这门“绝学”。每次出场,都会露上这么一手,足以震慑对方。
不多时,十余辆马车来到神仙渡,车上插着“秦府”字样,正是当今工部侍郎秦书义的车队。
按照计划,等尾车上桥,范小刀将施展“绝世轻功”闪亮登场,然后李青牛等人再堵住他们退路,可还没等他准备好,就听河对岸一阵喧哗,李青牛率众兄弟挥舞着兵刃,乌压压冲了出来。
挺会抢戏啊!
不按套路出牌啊!
范小刀心中来气,不过也无可奈何,他决定按兵不动。
秦府众人看到有山贼来袭,倒也不慌乱,车队上的马夫,甚至连车也没有下来,负责出面打交道的是一位三十来岁的管事,拱手对李青牛道,“不知各位英雄是哪个山头的好汉?”
刘大壮抢着喝道,“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李青牛道:“小寨主不让喊这一套了。”
刘大壮挠头,“这是千百年来山贼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简单顺口,不喊这个,那喊什么?”
李青牛一挥手,二十多人齐声道:“您好,打劫!”
秦管事好歹是见过世面的,当年老爷在京城可是礼部侍郎,宰相门前五品官,又怎会被几个山贼吓到,他问,“你们中打头的,请借一步说话!”
李青牛一愣,忘了这次行动是小寨主指挥,他一拍脑门,“糟糕,坏事!”
他冲河对面喊,“有请范小寨主!”
我们的范小寨主终于抓住机会,一声长啸,只见他腾空而起,双脚如蜻蜓点水,凌波微步,踏波而来,眼见就到众人面前,待最后一根暗桩时,脚下一步踏空,噗通一声,掉落河中。
“快点救人!”
李青牛见状,连吩咐众兄弟将范小刀从河里捞了上来。真是出师不利,范小刀一边嘀咕,一边又不失礼貌的对秦府众人道,“您好,打劫!”
秦管事没有理他,追问,“为什么不走桥?”
范小刀心说本寨主的出场搞砸了,你还在这里说风凉话,这是走桥的事儿吗?关键是刚才究竟是谁算计了他?范小刀大刀一挥,“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刘大壮低声问,“不是说不让说这一套了吗?”
李青牛道:“估计是刚才掉河里,脑子进了水。”
秦管事哈哈一笑,“小兄弟,年纪轻轻做什么不好,偏要学人当强盗,真是可惜了一副皮囊。”
范小刀却道,“当强盗有什么不好,难道跟你们一样当个贪官,鱼rou乡里?废话不说,既然从黑风寨山头路过,这十车货物,留下三成,可放你们一条生路!”
“若是不给呢?”
范小刀将上衣一扯,露出那青龙白虎纹身,“那自然是一刀一个,送你们上路了。”只是,他那纹身本来就是画上去的,刚才落水一泡,早已模糊难以辨认,胸口黑乎乎一片。
秦管事揶揄道:“小兄弟,几天没洗澡了?”
范小刀装逼失败,一脸尴尬,眼见谈判不成,仗着人多,对众人道:“兄弟们,抄家伙!”
马车内传来一苍老的声音:“三车够吗?”
“怎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