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不认识明鹤,Yin差阳错而已。”
裴荀相信弟弟不会骗他,起身说:“没事就好,你早些休息吧。明日要进宫。”
等回去后,徐氏还担心着,见他回来了,问:“蕴玉找你什么事?”
“没事,就是去太微宫把大夫带回来了。往后早晚诊脉。”
徐氏听得笑起来:“这样最好,殿下细心,但也不好这样让人一直担着事。”
徐氏对丈夫的身体也知道,但是丈夫主意已定,她很难过但也没办法。
因为这件事对赵幼澄真的很满意,独自念叨:“这下蕴玉也回来了,也不知道婚事什么时候能成。”
裴荀没应声。
兄长走后,裴岘就叫了裴慎进来,听着裴慎将这段时间京中发生的事一并报给他,然后吩咐他明日一早去太微宫送殿下出城。
太子怕是不行了,到时候肯定会乱一阵了。
赵幼澄在裴岘走后,就去看赵诚,赵诚还在看书,见姐姐来还奇怪,赵幼澄直接说:“收拾收拾东西,明日我和韩先生告假,我们出城一趟。”
赵诚一听就知道为什么,也不问姐姐,乖巧答:“我知道了。”
赵幼澄坐在他对面,看着他说:“我们不能沾上京中的事情,尤其是太子的事情,你明白吗?”
赵诚点头。
赵幼澄这才说:“那明日我们就去城外避暑,京中的事情和我们没关系。”
赵诚笑起来:“阿姐放心,快马不到两个时辰就能进城,山中也清净。正好阿姐也能休息休息。”
赵幼澄这才放心,等她一走,赵诚问吴顺:“宫中没有消息吗?”
吴顺摇头:“没有,我估计是不能传出消息了。”
那就是宫中禁严了,因为什么,不言而喻。
赵诚轻声说:“太子怕是就这几天了,要不然阿姐不会这么惊慌。我们也出城避避吧。”
吴顺见他有些茫然,尽管他和太子不熟悉,但也是自小一起读书的。
好好的人,说没就没了。
第二天一早赵幼澄领着赵诚出城,裴岘等到回信说人已经出城了,才动身进宫去了。
日落时,东宫哭声呜咽声一片,而殿外的宫人静默,无人敢发出声音。
皇后哭到昏厥过去了,只能听到安成的哭声。
赵晖坐在养性殿听着太子去了的消息,一动不动。
杨寿山仿佛一夜之间就老了,面容不整,枯槁的厉害,弓着腰轻声劝:“陛下喝口茶润润喉。”
赵晖在这里枯坐了一整日,整个人都仿佛垮了。
宫中仿佛笼罩在Yin云中,可天边的晚霞却极灿烂,周太后站在台阶上望着天边,轻声说:“明日大概是个好天。”
无人敢应声。
此刻街上立刻变得素净,往日的热闹立刻变得的静默。阊阖门外的大街上的店铺甚至都闭门谢客。
储君驾崩,也是国殇。
裴岘前一日早上匆匆见过陛下,赵晖也只是见了他一面,关于巡边都只字未提,只让他重新掌管京卫营,将赤金伏虎令牌交给他,郑重交代了一句:“若有作乱者,就地诛杀。”
他匆匆出城去了京卫营。
所以赵善易一整日在内城,没见到他。
倒是让褚英给撞上了,褚英自从上次忠义候的案子遇上他,就一路走运,这不妹妹成了庆王的侧妃,眼看着腰杆硬了,见了京中的勋贵们也不再一味的退让了。
一看见赵善易就凑上来:“这几日实在忙碌,就怕有什么差池,还望总督大人提点一二。”
赵善易肃着脸看着这老小子,叹气:“褚大人客气了,管好京中治安,非常时期,若有作乱者严惩不贷。小心为上就好。”
他这会儿有点羡慕褚英了,起码褚英是管着市井,不听话的地痞抓起来揍一顿就老实了。
可是他不一样,他领着内城步军营,要盯着那些武将、勋贵、宗亲……
想想就头疼,禁军已经宫门禁严,气氛越来越严峻。
等晚间好不容易能回家,老爷子已经等了他两日了,连着几日他都不能回家。
一回家就进了老爷子的院子里,老爷子就问:“这几日不要回来了,陛下身边当差,自己上心些。一切以陛下的旨意为准,不能起任何乱子。”
赵善易点头:“我知道了。您要不就别出门了,这几日过去再说。”
结果晚膳刚摆上,东宫属官匆匆而来,带着孝跪在地上请宗亲礼部尚书赵广进宫。
廉亲王一听就知道了,太子没了。
这一刻祖孙两人相视一眼,都皱起眉头。无关君臣,赵家子孙殇世,都是一件哀伤的事情。
廉亲王起身回了一礼,沉默了片刻,才说:“臣领旨。”
赵善易一看这饭没法吃了,立刻起身给老爷子换了衣服送老爷子出门。
方氏还等着他,见他匆匆进门,正要问,他进了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