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禹捏着她指尖:“没什么事,你叫人去回一声,我陪你一块儿过去,不过你提前跟颖国公和国公夫人说好,我没法待太久。
席面上若是有我在,他家的喜宴也拘谨,众人瞧着我,都放不开手脚。
后头小娘子们倒没什么,便是你在,她们原本也闹不起来,拘谨也拘谨不到哪里去。
前头郎君们一处说笑吃酒,若我在,定然不自在。”
陈萦就说好:“那妾晚些就派人到国公府去告诉一声。”
赵禹也没把颖国公府的事情很放在心上。
倒是孩子这样的字眼叫他心下动了动。
他低头去看陈萦手上的虎头帽,赞了她两句:“你针线好,等将来咱们自己有了孩子,多做几件,以后孩子长大了,叫他们知道,母妃是极爱他们的,从小一针一线都不假他人之手。”
陈萦面上微红:“长远的事儿,殿下如今倒说这个,青天白日的,叫人听着怪不好意思。
您要觉得这个虎头帽不错,真觉得这样好的话,那索性留下来吧,以后咱们自己的孩子拿去用才好,也省的您还说这样好的珠子也可惜了,倒拿去送人。”
她偶尔也会像现在这样子,玩笑几句。
毕竟成婚了,是要过一辈子的。
赵禹深吸了口气:“你……之前的许多事情……”
“殿下也说了是从前,之前的事情,既然过去了,何必还要再提呢?”
陈萦却仍没叫他说完:“妾觉得如今这样过日子也很好,殿下就不要再说了吧?”
她眸中仍旧清澈又干净,似乎真的不放在心上。
赵禹一时无话。
是实在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他隐隐觉得这样不对。
可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起初他本来就觉得,相敬如宾很好。
陈萦现在接受了他的安排,他却并没觉得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阿萦,跟你说过许多次了,改改吧。”
赵禹握着她的手不放开:“你见我何时在你面前孤长孤短的呢?不也从没有过吗?”
陈萦不知道赵禹今天是怎么了。
好好地在前头议了事回来,不过与寻常一样,坐下来说几句话。
最多……最多是她今天做了个汤,叫人送到了前殿去。
可她绝没有存着别的心思。
便是寻常夫妻之间,也该做这些的。
洗手作羹汤,照顾着他的饮食起居之事。
这本来就很寻常。
但赵禹的态度截然不同。
陈萦能真切感受到。
毕竟有关于怎么称呼这个事儿,他已经好些天没再提过了。
显然是随便她的态度。
陈萦也不是非要在这上头跟他较劲儿。
真要说计较,不如说是跟她自己犯别扭,心里过不去那个坎儿。
她终归也是个有血有rou的人。
赵禹不是存心骗她误导她,但做了就是做了,哪怕是成了婚,她心里放不下,就是觉得难受。
其实跟赵禹没多大的关系。
总不愿意改口,把自己放在君臣的位置上,确实是故意做给赵禹看。
从小到大,少有这样任性的时候。
后来又觉得,赵禹也没有太放在心上,她做这些很没意思。
今日……
陈萦垂眸笑着,顺着赵禹的话就改了口:“你不喜欢听,我改了就是。其实我也觉得别扭,但先前就是想着,毕竟是在东宫,你如今是太子,咱们终归不是寻常夫妻。
可你再三的说,我要还是不改,那也不是恭敬了。”
她多解释的这两句,越发叫赵禹蹙拢了眉心,他不假思索,几乎脱口道:“我又何曾要你以恭敬的心来待我?既然是做夫妻,你与旁人自然不同,咱们两个要长长久久过一辈子的,难道从今后都只有恭敬,再没其他了吗?”
第468章 番外:赵禹x陈萦(五)
大约是在大婚后第四个月的时候,赵禹已经是正经八百奉旨监国了。
晋和帝养了快半年的时间,身体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御医们尽心尽力,赵曦月也每日都往福宁去请安见礼,守在晋和帝的病床前。
如今连她与顾行之大婚的事情都延后了。
也是她自己要求的。
一则因为晋和帝的身体不好,二则是贵妃月份大起来,如今身体是越发笨重了,行动也不怎么方便,连去福宁殿请安都不成,况且她再有两三个月也要生产的。
到时候生产完了又要坐月子。
宫里面虽然当差伺候的人都很尽心,但赵曦月不放心。
这事儿就私下里也跟顾行之商量过。
横竖也过去这么些年了,不在乎多这一年半年的。
顾行之在这上头倒是也不说什么,赵曦月怎么决定的他就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