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见那歌声,我感到胸口闷痛,强烈的噁心感衝上来,我摀住耳朵大口喘气,一股想要奋力大喊的衝动涌上。
我为什么在这里?我不该答应他的,我为了雀儿喜,那谁来为了我!你们都该死!都去死吧!凭什么只有我要承受这些!雀儿喜!皮埃尔!你们都去死吧!
我无法克制的发出尖叫声,我的嘴彷彿不是我的嘴,我听见自己不断发出恶毒的咒骂声,我却控制不了自己——
我的意识跟身体被暴力的分开,我拼命朝自己吶喊,声音到了嘴边像被人按了静音键,一句话也传不出去,我彷彿被看不见的枷锁捆住,只能眼睁睁看着「我」崩溃的倒在地上扭动,像条被拖上岸的鱼,苦苦挣扎。
难以承受的Jing神痛苦使大脑断了线,我最后的记忆,只记得陈姐走向我的身体,将我拖往舍监管理室的方向后面的事不记得了我会死吗我还有好多事想做我
我会怎么样
我
脑袋模模糊糊的,四周好冷,呼吸好沉重,我试着睁开眼,却是一片漆黑,浑身的力气像被抽空,我尝试挪动身体,却连站也站不起来,我的眼睛怎么了,为什么我什么也看不见
「冷静,你身体无恙,别怕。」
我听见一个女生的声音,很空灵很虚渺的声音,但我什么也看不见,也不知道是谁在对我说话。
「起来。」
瘫软的手臂被一个力道抓住,我被人猛力从地上拖起来。
「快去帮雀儿喜。」
我站稳身子,眼睛开始适应四周景物,如同那声音所言,我的眼睛没有问题,是这里太黑了。我身处一个窄小的半圆形空间,天花板是弧形的,房内似乎放了很多杂物,空气又shi又沉闷,似乎是个地下室?
我哑着声音问那个人:「我在哪?」
没有人回应。
这窄小的空间里,只听得见我一个人的呼吸声。
空气中瀰漫着霉味和腐败味,我闻到像是过期牛nai的臭酸味,每呼吸一口气我就不住呛咳,脑袋昏昏沉沉的,我花了点时间才回想起去找陈姐的事。我现在到底在哪?这里还是学校吗?过了多久了?
隐隐约约,我看见细微的亮光,我顺着光走过去,走的时候一直踢到杂物,鞋子踩在积满灰尘的地板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光来自一扇门的缝隙。我尝试用推的,门锈蚀的很严重,变形的门板使门无法完全关上,这也让我有了一丝生机,我用尽吃nai的力气推,却只开了一点点,那门的厚度竟有一个指节长,到底什么样的地下室需要用上这么厚重的门?
光凭我的力气不够,我寻找现下有什么可用的工具。
我胡乱摸索,没想到真让我摸到一根铁杆,我顺着铁桿摸上去,发现这是一张摆着杂物的铁製折椅,我推开上头的「杂物」,拉着铁椅往门走去,将铁椅的一角伸出门缝,运用槓桿原理奋力撬开门,我花了点时间寻找最好的施力点,终于在撬到第三下时门开到可以让我通过的大小。
门外的光透进来,照亮我背后的窄小空间。
那个被我推到地上的「杂物」是个人,那人裹着灰灰脏脏的大衣,满头乱发像一团掉进煤灰的稻草,她的周围放了一圈咆像,噁心的鱼头棋齜牙裂嘴环绕着她,没日没夜的折磨她的Jing神。
她安安静静的,像个被拋弃的娃娃,已断气多时,那个人正是爱丽丝。
奇妙的,我并不害怕眼前的尸体,甚至有些同情爱丽丝的遭遇,我不认识她,但我知道一位正值青春年华的女孩,不该以这样的方式死在无人知晓的黑暗中,那实在太悲伤了。
刚才唤醒我的声音,是她吧。
我低声对失去气息的女孩说:「我会带你出去的,等我。」
我小心翼翼走出门,门外是一条半圆形长隧道,很像课本上看过的防空洞隧道,门外的墙上被崁进一颗发亮的圆珠,光源便是来自那颗珠子,我好奇打量着珠子,它既不是灯具,也没有连接电线,更看不出装有电池,到底是怎么发亮的?莫非是跟「咆像」一样的未知技术?
我环视隧道,发现旁边还有一扇门,门从外头上了锁,我贴在门上听,里头隐约传来机器运转的声音。
我打开铁製的大锁,绣蚀的铁锁发出「嘰!」一声,刺耳的声音回盪在隧道内,我一边留心四周动静,一边把那扇门打开。
门一开,一股大海的味道衝进鼻子!
就那么一瞬间,我彷彿看见一头巨大的生物盘踞在房间内,那生物呈半透明,模样像巨蟒又像神话中的龙,浑身鳞片闪耀着美丽的银蓝色泽,但只有一瞬而已,眨眼时那东西消失了,彷彿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雀儿喜!」我惊呼。
我衝进室内,扑向双手被反绑倒在地上的雀儿喜。她身体僵硬双眼圆睁,我拼命在她眼前挥手,她的眼睛却没有对焦在我身上,虚空得朝远方看,像个断线人偶。
「不会吧雀儿喜?醒醒啊你不准」我不敢说出那个字,彷彿只要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