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槐转过头没看她:“不是让你别进来了?”
江安没说话。
“对。”谷槐低笑一声,“你说过,不会再跟我说话了。”
三个月的时间早就已经过去,可如今又一次出事,江安发誓这一辈子都不要再跟她说话。
江安只是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她。
“你别看我!”谷槐终于维持不住自己的表面的平静,回头歇斯底里地吼,“你看我做什么!我比不上你!什么都不如你!为什么还一定要来看到我这么狼狈!”
“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谷槐盯着她说,“仗着自己是圣人灵气所化,永远干净,不用经历生离死别,不用懂那些不甘心,没有化不了的执念,在你眼里我一定很可笑,是吧?”
江安依旧静静地看着她。
“看,你如今面对我,都不愿意说话了。”谷槐轻嗤,“当年你跟其他妖神不一样,靠近我也是因为你像那个圣人,觉得我可怜,也想拯救我是不是?”
“我不需要。”她没再看江安,“我最讨厌你们这种高高在上的救赎,也不想见你,你走吧。”
江安依旧没说话,只是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了一颗丸子放在牢门口,然后转身离开。
等到整个山洞再次安静下来,谷槐才转过头,目光落在门口的那颗药丸上,那不是药,更不是毒,只是一颗再简单不多的小甜豆。
眼里倏忽的掉了下来。
当年第一次见到江安,她就是纯粹不染一点杂质的,在自己还因为神农的事抑郁不得志时,她就这么走过来了。
“我叫江安,盛世安平的安。”她伸出手,眼神澄澈:“别不开心,这是我自己炼的小甜豆,你吃一颗。”
“你也跟着圣人啊,他对你一定很好,不然不会给你取名字的,我们一样诶,那以后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做好姐妹啦?”
手脚都被束缚住的谷槐看着地上的小甜豆,终于克制不住,手脚并用地想要爬起来,却忽然摔在地上。
走到洞口的江安听见声音顿了顿,却没有回头。
元青坐在画马上喊:“安安,上车了。”
过了几秒,江安点头:“好。”
而洞里,摔倒在地的谷槐死死地看着那颗甜豆,用手肘撑在地面上,一点一点往前爬,终于爬到门口。
忍着牢门上神力对她的灼烧疼痛,将那颗甜豆给捡了起来,小心翼翼放进嘴里。
最后缓缓闭上眼睛,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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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久这一觉睡得很久,久到妖神们都以为她是不是又再一次要像过去那样又要消散了。
要不是司阑一直像个门神一样坐在床边守着,不一定元青和江安要扑上去哭多少回。
五天后,连久终于醒了。
一睁开眼就见大家盯着自己,好像下一秒就要跪下来哭丧,她嘴唇动了动。
江安立刻着急地问:“怎么了怎么了?”
连久:“我好饿。”
玉重明当即转身:“我这就去做点吃的!”
连久想要坐起来,发现自己的手一直被捏着,她转过头,发现司阑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
“咳。”龙应轻咳一声,“那什么,没事就好,那我们先出去,园长睡了这么久,缓一缓再出来。”
Jing卫:“卧槽,我还什么都没问呢。”
这不比自己看的那些偶像剧Jing彩吗?这么大的事居然大家都瞒着自己,自己这是少吃了多少瓜啊。
麒麟也没想到,这么短时间发生了什么,怎么以前以为绝对不可能的事突然就变得有可能了呢?
只有貔貅老神在在的捋了捋自己不存在的胡子:“这件事老夫知道,出去,我给你们摆摆龙门阵。”
“我没事。”连久动动手,示意司阑放开。
司阑只好将手松开,但还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如今司阑这么光明正大,妖神们知道的不知道的都想要吃瓜,就连龙应都想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见园长没事后都纷纷出去听貔貅说八卦了。
最后房间里也剩下连久和司阑。
“我睡了多久?”
“五天。”
连久长叹一声,还好有司阑在,不然自己不吃不喝五天说不准就真死了,她坐起身来:“给我倒杯水。”
司阑立即起身,给她倒了杯温水。
咕咚咕咚连喝三杯,连久终于长舒一口气:“我做了好长一个梦。”
“什么?”
她说:“以前的事。”
其实那点血不至于让她这么累,但在打中谷槐,那些妖兽消失时,过去的记忆瞬间席卷而来,连久那会儿都是硬撑着没让自己露怯。
来到昆仑山之前,连久就做好了打算。
不管最后结果如何,不管妖神们要怎么阻止,自己一定要把过去的那些记忆找回来,现在果然是成功了。
她不想让妖神们,尤其是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