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霁拜托她不要说出去。
她还觉得抱歉,日常里总要帮施妤的忙才好。施妤推脱不了,两人便时常走在一起,直至现在还保持着联系。
施妤知道孩子的爸爸是某位学生会的成员,也知道两个人在秘密交往。
阳霁很喜欢他。
但他不想要小孩。
不止不要小孩,当他得知阳霁怀孕后,没过几天,他便找借口和阳霁分手了。
渣男。
施妤在心里痛骂。
索性知遥随了阳霁,笑起来时有一对小酒窝,别提多可爱了。
入了冬之后,s市接连几次大幅度的降温,气温直逼零度。明明前几天还在穿毛衣,紧接着羽绒服就裹起来了。
清早下楼,走到车前的短短几分钟,施妤冷得哆嗦。
知遥被她里三层外三层的穿了许多,圆滚得裹成了球,走起路来晃悠悠的,倒是不觉得冷了,摔倒了也不怕疼那种。
但施妤也抱不了她了,只能牵着小姑娘的手。
她的手冰凉,知遥的手热乎乎的,两人一步一步慢慢地走。
到了车上,开起暖气。
施妤见小姑娘有点热,让她脱了最外层的羽绒服。
阳霁家里幼儿园更近,施妤把车开快一点,临到幼儿园时,小姑娘还是热得额发都shi了,乱七八糟地粘在了额头上。
施妤有点心疼。
她不太懂怎么给小孩增添衣服,更害怕小姑娘不小心穿少了冻着。她想着等会问问阳霁。下车时,她给小姑娘戴上草莓帽子,围巾,手套,没给她再穿羽绒外套,只是披在了知遥肩头。
横竖几步路的距离,送她去上学。
院门口正热闹地围了一圈儿的家长,传出了小孩嗷嗷地哭闹声。
知遥也听见了,小声道:“好像是陈宇宙。”
再离得近了,施妤便看见那个小胖墩正抱着他爸的腿,坐地上蹬着腿儿,撕心裂肺地哭嚎。他一把破锣嗓子,哭得刺耳,又难听。
天地良心,但凡知遥这么哭过一次,施妤也决计不会答应阳霁帮她照顾小孩的。
以往通常是院长每天在院门口迎接孩子,此时她被陈宇宙牵扯着心神,腾不出手来,也就冲着院内喊:“林老师,出来看看孩子呀!”
随着她话音落,教室里应声,有人走了出来。
寒冬的天,林奢译穿着件素色毛衣,柔软宽松的,倒叫寒风一刮,更显得出他有些过分的瘦削。他围着条花边围裙,一边走,一边微偏了头,正在系着身后的系带。
施妤条件反射地往人群里藏了藏。
她以为林奢译是要朝她走来。
但看他半路转了个弯,却是去哄哭闹个不停的陈宇宙去了。
四五岁的孩子,矮矮的个头,林奢译半蹲在陈宇宙面前,姿势有些僵硬。施妤想起阳霁说过,他背后的伤还没有痊愈。
那就再多休息几天啊,施妤腹诽。
明明以前受点伤,就攥着她的手,要哭要闹要亲亲抱抱的撒娇鬼,现在竟然还要哄孩子了。
她不认为林奢译能哄得了孩子。
但当林奢译半蹲在陈宇宙的不远处。
便见原本谁哄都不行的小胖墩,瞧见了他,竟然缓缓地停住了哭腔。
林奢译冲陈宇宙招招手。
陈宇宙呜呜地抹了满脸的泪,喊一句:“林老师,你终于回地球来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他跟枚小炮弹似的,朝着林奢译冲了过来。
猛然地一下扑,直冲得林奢译半蹲不稳,一手按住了地面。
嘶——得多疼啊。
施妤下意识地想去扶他。
但只一瞬间,林奢译紧皱的眉心便已经舒展开了。他有些宠溺和无奈,摸了摸趴在他肩头的小胖墩,轻声细语地哄他。
三言两语。
他哄得陈宇宙抬起了小脸。
陈宇宙还气哼哼地,不看他老爸,但听话地任由林奢译帮他擦干净了脸上的鼻涕泪。冬日里冷风吹,林奢译还给他抹了把护脸的油油。
陈宇宙舒服了,心情好了点,开始趴在林奢译耳边,嘀嘀咕。
林奢译听罢,恍然大悟的样子,也学着陈宇宙,小声在他耳边嘀嘀咕。
两人不知说了什么,便见陈宇宙原本气愤的表情消下去了很多,他缩在林奢译的怀里,倒不生气了,就是嘴巴还有点噘。
一旁的院长从头看到尾,见他不哭了,趁机哄他:“马上就要上课啦,快跟爸爸说再见吧!”
但陈宇宙嚷着,要小林老师抱他去教室,他今天才愿意上学。
陈爸爸也知道林老师受伤的事,他也对这个能哄得住他家儿子的人,打心底敬佩。此时闻言,当即气得又开始痛骂自家的任性儿子。
院长伸手要抱他。
陈宇宙又别扭起来,谁也不跟。
林奢译无奈地笑笑,他稍用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