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们谁能压过谁。”
“我猜是霍都督。”
厅内热热闹闹议论,一扫先前沉闷无趣。
夏侯小姐没有再参与议论,也没有再回去写字,倚在窗边向外看,信兵已经过去,街上恢复了安静,夏侯小姐的视线向北边的天空看去,眉头微皱。
跟在霍莲身边已经很危险了,又去了危险的北境,不知道七星小姐现在怎么样?
……
……
“真是荒唐!”
信报很快被送到了皇帝的桉头,只看了个开头皇帝就气得将信报摔在桌子上,将其上散落的一叠信报奏章打乱。
“这北海军真是不像话!竟然还拿着朕的名头去为非作歹!”
听到这里,一个官员上前一步,神情委屈又愤怒:“他们还不停的来催军费,说陛下您允许的,说我们是抗旨不遵。”
其他这一段被北海军sao扰要钱要物的官员们便也跟着抱怨。
皇帝不知是被吵得还是气得,伸手揉按额头。
“陛下是要修北境长城,但不是让北海军持令张狂!”有清冷的声音在其中响起,“而且陛下当时下令要查问的是北海军梁六子擅离职守。”
官员看着一旁说话的年轻的官员。
“没错,就是这样。”一个官员说,“陆翰林,当时陛下的言令是你们翰林院记录的。”
其他官员们也纷纷开口:“真是罪不知罪!”
“为什么还不问罪?”
“不止那个梁六子,所有北海军的将官都要问一问!”
殿内变得嘈杂。
“但是,现在不能问罪。”陆异之的声音再次响起。
嘈杂一顿,官员们都看向他,皇帝也看向他。
陆异之站出来神情郑重又诚恳:“陛下,将官有罪,兵士无罪,北境长城是为了守卫边境,事关更多人性命,请陛下暂且忍耐,待北境长城修好,再问罪。”
说罢对皇帝深深一礼。
“更何况北境还有都察司坐镇,他们必然能查明真相,不负陛下重任。”
原本要反驳的官员们听到这一句,神情古怪。
是哦,霍莲在北境呢,陛下已经吩咐他去彻查北海军,所以急什么,等霍莲查清了,问罪北海军,如果霍莲查不出什么,那就问罪霍莲和北海军沆瀣一气!
原来陆翰林不是为北海军开脱,也不是为了什么北境长城,是为了霍莲啊。
殿内的官员们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意味深长。
不过,陆异之这样做大家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夺妻之仇嘛,当然恨不得对方去死。
而且对陆翰林来说也是好机会,皇帝是对霍莲纵容,但北海军是皇帝的逆鳞,霍莲如果敢在北海军事上有不妥,皇帝一定不会饶了他!
对大家来说,不管哪个结果都是不错,不如乐见其成。
“请陛下安抚北境附近诸城,为边防大计,为边军边民,且容忍一刻。”
陆异之再次深深一礼,对皇帝请求。
官员们纷纷跟着施礼:“请陛下息怒,为边军忍耐。”
皇帝抓起桌桉上的奏章再次狠狠一拍:“拟朕旨意给霍莲,让他查清北海军的一言一行,如有半点疏漏,就不用回来见朕了!”
……
……
刘宴过来时,看到官员们正从殿内退出来。
他们簇拥一人在热烈说话,都没有看到刘宴,刘宴走近,听到他们在议论去哪里游园。
“异之买下了宁园,这也是我们的福气,可以一赏前朝名园风采。”
宁园吗?刘宴虽然对游园逛景没有兴趣,但也知道这个园子,是京城十大名园之一,陆异之竟然买下了?
他不由看着被官员们簇拥其中的年轻人。
年轻人神情清澈,既没有骄傲也没有自谦,只含笑说:“是家父买下的,在乡下住惯了,想要个园子,待修整好,一定请大家来鉴赏。”
下一刻他看到刘宴,站直身子恭敬一礼。
“见过刘大人。”
其他人这才将视线跟着移过来,纷纷施礼。
刘宴颔首也不多说向内去,听得身后恢复了说笑,他回头看了眼,诸官簇拥着陆异之而去。
虽然有与夏侯家纠缠,也有不少文人官员不满陆异之行径,但这几个月,陆异之还是站稳了朝堂,且被皇帝重用,也被官员们看重。
夏侯家的敌意对他的前程并无大碍。
当然,夏侯家也没有吃亏,更没有从京城退隐,比先前还活跃,甚至夏侯家两个儿子也要从外地调任回来。
“北海军的事你知道了吧?”
进了殿内,正匆忙进几口点心的皇帝问。
刘宴点头:“闹得这么大,天下皆知了。”
皇帝带着几分不解,说:“也是奇怪了,北海军先前一直夹着尾巴做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朕都不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