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什么社会,那是讲国法,讲人权的。就算是双方父母包办婚姻,那也是要双方子女同意,那才能成这门婚事。
妇联的这群婶子们,看多了家里长短的事情,都知道要是一点也不情愿,硬是把两个凑在一起,其中一个还因为结婚这种事情毁了前程的话。
那这可不叫结婚,叫结仇。
这可不能光看着,是必须要上门去劝劝的。涉及到了大家的工作范围,确认业务对口后,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就往宋家跑。
本来还想去找那小姑娘家的家长,宋知玉体贴地说,这种事情对于姑娘家来说不好。最好还是瞒着,不要让他们家涉入进来,等时候,再联系说一下就行。
大家都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并顺势发展思维,分出来两个人去了学校,要去把宋知书的老师请来两位,当做证人,顺带着对他那本小本子提供更加严谨有力的分析。
“姐……”
宋知玉早在他姐哭着被围起来的时候就陷入了不知所措,被围着劝了一圈,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只有在婶子们给他塞吃食时,下意识接了一把,现在还在他兜里揣着。
等到了大家说要去家里,顺带把老师请过来的时候,他的脑子才像是被当头棒喝一样,顿时清醒过来。
“这样……是不是闹地太大了。”
从小规规矩矩,见识过最大的事,不过是女同学为了争相给他塞东西而争吵的宋知书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宋知玉一回头,就看着她弟憋红了脸,手里还手足无措的捏着个桃子,看见她看过来一边问她,一边手还和有自己想法一样顺势往她兜里塞桃子。
她差点被他弄得破功笑出来,但再一想又觉得凄凉。
上辈子他们俩到底又是怎么会沦落到一个家道中落,领着女儿艰难求生,一个被逼娶了个不喜欢的女人,被排挤被冷落,最后从学校里最耀眼的校草人物,变成了一个平凡普通,黄土背面地里刨食的农民呢。
“别怕,不闹大这件事怎么能解开?”
她安慰地拍了拍弟弟瘦削的肩膀:“难不成我真要留在家里和她比谁的口舌厉害吗?那样就算我争赢了又有什么用?“
要解决这件事最大的困难不是她后娘的阻挠,而是她爸不愿意把这件事情闹大,毁了两个儿子的名声不说,还要让村里人都知道他家里两个孩子不合。
人嘛,总是要面子。
纵使这种事情村子里的人早早都知道清楚,可他作为一个父亲,还是希望能够看见家里的子女们都和睦相处。
宋知玉就是看透了这点,所以半点都没有停留,拎着东西就往外跑。要真有什么疏漏,问起来她也有话好说,她刚下车都没歇一趟,听说了这件事就急的不得了,走投无路了才跑到村长这边求救。
有什么不对吗?
顶多被说上几句年轻人不顶事,做事还是容易糊涂。
以前的她可能还在乎,现在的宋知玉对这种不痛不痒的话早就半点都不放在心上。要有多的空来考虑,还不如去想想明天怎么把这两块布给换成钱呢。
这布当时其实只是她灵机一动给换回来的,能够蹭来周盈那条线才是重要,再加上能在家里给自己站稳一点脚跟,这布的作用已经超过了她最开始买它时所要发挥的价值。
接下来,就要看看是把它给卖了还是换给别人。
宋知玉脑子转的飞快,寻找着上辈子存下来的有用信息,面上还要保持着悲伤与无措。一直到回到宋家后,面对着惊怒的后妈和她满脸茫然还在阶梯她弟剥毛豆的老爸宋育金,她都是一句话不说,全凭妇联的婶子们开口。
这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火力全开的婶子们那里是宋育金能扛得住的,你一眼我一语的,震慑力极大,很快就被带出了几句实话。
“是是是,我本来也不觉得我家老二是这样的人。”
“马上要高三,是我没考虑清楚。”
“不过……不过这件事……”
他吞吞吐吐地,还没说出来下文呢,王丽光就坐不住了。
宋知书在家里可不是没有解释过,宋学亮表面上不认,私下里早就把事情和她交代地一清二楚。再这么下去,她儿子干的事情,非得被拱出来不可。
推到宋知书身上,顶多是算他偷偷私会小姑娘。
算到她儿子身上,那就是故意坑兄长,还没担当,故意骗人小姑娘。现在可还是有流氓罪这种东西的,要是真的被抓进去吃官司,那她儿子还能有什么未来。
“搅家Jing,都是嫁出去的人了,还要回来霍霍家里。”
她嘴里不干不净地叫骂着,拎着扫帚就冲了上来准备打人。
宋知玉的反应也爽快。
惊叫一声,扯过她弟,直接顺势往地上一摔。
看起来就像是真的被打到了,慌乱逃窜摔倒在地上。
实际上被他姐一拉一拽跟在摔了一跤,还没能爬起来就被抹了两把灰在脸上的宋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