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赌都沾上了,赌坊的人去学院要债!你们,到底是谁收买了府里的看门侍卫!老夫这辈子光明磊落脚踏实地,怎会生出这样的纨绔!”
“你们谁再敢包庇,一起滚出府去!”
江婉茹被父亲的冷呵吓了一跳,第一次见江恂儒发这么大的火,黑色的鞭子瞧着冷厉凌人,一屋子的女眷一时间谁也不敢出声。
江恂儒冷着眼看着战战兢兢的沈姨娘,再看着吓得不敢看他的老母亲,冷笑一声什么都懂了。
他挥了挥手,府里那一批只受他调动的侍卫有序的跑了出去,明显是抓人去了。
江婉琼安抚的握着母亲的手,无声看着这一切。
江知澄从前当着祖母的面问她要过很多次贵重的首饰,她知道江知澄只会拿去典当行换银子,她很反感,但祖母从不管束,反而让她当姐姐的大方些。
她们的大方与溺爱,结果却导致江知澄成了这样无法无天的性子,算也是自食恶果吧。
太阳缓缓躲进了云层。
江知澄或许是真的很能跑,直到半个时辰之后,侍卫才匆匆忙忙跑回来汇报。
“老爷,小少爷抓回来了,但…”
侍卫犹豫了一瞬,江恂儒却没平日那般有耐心,“说。”
“是大少爷与二皇子殿下一起抓回来的。”
江恂儒一听立即站了起来,全家人一起往外面走去。
本还算是家务事,可这个逆子定是在外面闹了,竟惊动了二皇子。
其中快步而出,与他一同担忧的还有江婉琼。
又怕是江知澄惹到了殿下,又怕殿下会因她是江知澄的姐姐而对她好感破灭。
一行人脚步匆匆,到了半途便撞上了押着江知澄进来的两人。
“痛痛痛…你放开我江知墨!信不信我告诉祖母让她训你!”
江知墨冷着脸一手钳制着江知澄,顾云承面色平静,暂看不出什么异样。
两队人撞上,先是呼啦啦的给顾云承行了礼,顾云承颔首,克制着目光,与女眷中的江婉琼轻笑对视一眼,随后便侧身退到旁边由江知墨来说此事经过。
江知墨不耐烦的将嚎叫的人推回沈姨娘那边,语气冷硬:
“儿子收到消息回来,路上便瞧见婉琼的马车停在典当行门口,儿子想着今日婉琼并未提要出府,担心她不知家中发生了事,本想进去接上人一起回来,结果一进去却瞧见江知澄拉着典当行的伙计,直嚷嚷着要把马车里镶的夜明珠锯下来当掉。”
“没等儿子有所动作,二殿下进来便让护卫抓住了想逃跑的江知澄。”
“二殿下既已瞧见此事,儿子便自作主张邀了二殿下回来。”
一番话让众人听得脸色五彩斑斓。
本是冷眼旁观的江婉琼气笑了,“私逃出府竟还是驾的我的马车,你知不知道那是殿下送的,你竟还想锯掉夜明珠去典当?”
御赐之物不可易主,皇子所赠之物自然也不允许明面上的交易,竟还敢光天化日之下去典当行。
江知澄躲在沈姨娘与老夫人身后,顶着众人的目光瑟缩了一下,讪讪道:“那我不是没动外面的东西吗…”
江婉琼真是气得不顾二殿下在场,柔柔的声线轻飘飘的嘲讽道:“那我合该感谢你如此体贴。”
见她气得不轻,顾云承握拳轻咳一声,温声同她道:“放心,本殿到得及时,马车没有任何损坏。”
末了,他含笑补充了一句:“里里外外皆无恙。”
江婉琼气顺了些,歉意的朝他勉强笑了一下。
家里破事竟让他瞧见了,真是有些抱歉。
触及她的目光,顾云承体谅的笑了笑摇头,他不介意。
江恂儒一直没出声,努力让自己不在殿下面前失去理智,秉持着有礼的态度先给顾云承歉意的颔首,“抱歉让殿下见笑了。”
说完,中年男人转过身面色一黑,毫不客气的甩了江知澄一巴掌。
“啪——”
力气之大,直接将人扇得直踉跄。
“爹?!”
“老爷!”
江知澄不可置信的声音与女眷们的惊呼掺杂,一时间拉人的拉人,劝人的劝人,场面混乱得不行。
江婉琼冷眼看着,平日总是劝着父亲的人今日毫无所为。
知晓家里要动家法了,竟还不忘图她的马车去典当。
若不是教养让她止住了幸灾乐祸,她真怕自己的微笑在这等场面格格不入。
“解气吗。”
不知何时,男人忽然走到她身侧,含笑的与她一同看着这场混乱。
两人并肩站在不远处,像是局外人一般。
也像是自己人一样。
“嗯。”
她低声浅浅的笑了一下,给了他最真切的答案。
“不过殿下为何到得如此及时?”
顾云承笑叹一声:“与你哥哥一样,以为是你出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