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曜找到奴隶兽人的时候,他们感受着寒冬的摧残,已经彻底绝望了。
但是当黑狼兽人问他们愿不愿跟自己合作的时候,他们几乎想都没想便同意。
他们努力与狼部落配合,转移食物,装死装病,按照兽人们预定的方向坚定往前走。
哪怕前面是死路,也在所不惜。
曜问他们,他们想要什么。
奴隶兽人们看着健壮的黑狼,只心中陡然升起满腔恨意。
他们什么都不要,只需要在黑狼解决兽人的时候,放手让他们自己解决多年恩怨。
如此,想到了部落给的承诺。
狼部落的兽人们缓缓后退。
他们看着一个又一个面貌一新的奴隶兽人目光灼灼,迎着洞口洒落的血点飞上广场。
他们悄声离去。
城里兽人还有一定数量。
奴隶兽人也不止地下城中心这一处。
其他地方,狼部落的兽人都让一部分的奴隶兽人埋伏在其中。
而为了不让这些兽人跑了。
他们此刻需要兽王城的外围进行拦截。
曜果断带着白杬出去守城,留下暗与飞暗中继续为奴隶兽人打配合。
兽王城里的兽吼声嘹亮。
夜色不知何时暗了下来。
忽然,那座修建的高高的,象征着兽王的大房子亮起了的光。
光在黑夜里闪烁,比明珠还要灿烂。
白杬定睛一看。
哪里是什么灯光。
“着火了!”白杬眉头紧皱。
曜:“没让他们放火。”
接二连三的火焰升起,速度之快,火力之大……顷刻,高墙里的石头房子成了冒着火舌的烤炉。
白杬定定地站在兽王城的正门,琥珀色的瞳孔中,兽王城成了一座小小的橙红色模型。
火很大,将空气熏灼。
明明是冬季,但是白杬却感受到了火光的灼热。
白杬紧紧抓住曜的手,绷着唇角盯着兽王城。
“兽人呢,兽人还没出来呢。”
“我们不是在你们身后吗?”
飞看着那火光,目光隐隐透着水光与快意。
“奴隶兽人也出来了,他们说,兽王城死了他们无数的同伴。这座魔鬼城,就不用存在了。”
白杬:“他们放的火?”
飞耸耸肩,瞥了一眼曜:“嗯,火是他们放的。”
狼部落的兽人只不过根据合作的内容,为他们提供一点力所能及的帮助罢了。
白杬垂眼,他问得很轻:“都死了吗?”
“没有。都废了。”暗道。
他看向曜,道:“他们说,合作结束,他们就不等我们了。”
兽王城里浓烟与火光占据了整个空间,那群受尽折磨的兽人也在这场大火中隐藏了踪迹。
“阿杬说,他们东边走了。他们要去东边日出之地,再也不回来了。”山猫灵绘声绘色地坐在小兽人们中间,将部落去西荒的事儿说给大伙儿听。
少年声音清脆,透着不属于年纪的沉稳。
“就是可惜,那些兽王城的勇士跟黑鹰并没有死去,而是变做了奴隶兽人的奴隶。”
灵不知道这样是不是对的,但是他记得阿杬曾经跟他说过一句话:未经他人苦,不劝他人善。
想一想,换做是以前刚来黑狼部落的他。或许恨不能直接当场结束那些兽人的生命。而不是留他们继续活下去。
从冬季去兽王城,到处理完兽王城的事儿,已经过了一个冬季的时间。
春来万物生。
火灾过后,当兽人们再踏足兽王城的时候。里面处处是漆黑的痕迹。
当兽王城的门再一次打开的时候,成群的堕兽立在城门。
他们白色的眼睛浑浊,但齐齐望着天。
看了一会儿,紧接着,成队向着南边而去。
十几米高的城墙上,白杬看着密密麻麻的堕兽,看着他们如杂牌散军一样往南边去的身影。
忽然也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天空。
他想问,为什么南边的迷障之地对他们有莫名的吸引力。为什么没有理智的他们在从黑暗的地牢里出来之后,兴奋地冲着南边奔跑去。
但要开口话在看见天空红得透亮的晚霞时,他忽然垂眸。
祭司藤杖在手中直立。
白杬闭上眼睛,对着浩荡远去,找到归途的人,轻轻默念起了他曾今学过的大荒祝词。
为什么兽王城如此落后,却又有统一的文字。
为什么堕兽失去理智,却向往迷障之地。
为什么他身处那个地方二十几年,却能回到这个充满原始与野性的地方。
兽神、天道……或是世界运行的法则。
朝霞艳丽。青年长发拂动,熠熠生辉。
带着祝福的唱词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