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清没反驳地认同了蒋择的说法,只是有些紧张搓了两下手,然后冲着蒋择露出了她入职以来最腼腆的一个微笑。
她说:“其实我之前就想问蒋队您了的,就,周总他谈对象了吗?有喜欢的人了吗?要是没有的话,能不能等这案子结束之后介绍我和他正式认识认识啊。”
蒋择眼皮一跳,脸色跟打翻了的调色盘一样Jing彩。
他近乎于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话来,“你信不信要是我刚才手里拿着个水杯的话,这会儿已经被我捏碎了。”
娄清不知道蒋择身上这莫名其妙的怒气是从哪儿来的,只当蒋择是在怪她案子当头的还在想这些情情爱爱的事。
所以她作了个认错的手势,不再多谈地先开溜了,只等小王收拾好要带东西之后就出发去往陈欣和杨星远曾经共同就读过的小学和中学问正事。
几乎是在娄清脚底抹油地走到了小王的桌前的同一时间,刘学武也到了警局。
他哆哆嗦嗦地进来,刚接过蒋择递给他的热水喝了几口,就睁着他的小眼睛问:“蒋队,咱们什么时候叫陈欣她们来问话啊?”
“要是你不介意,咱们现在出发也行。”蒋择挑眉,看着眼前急吼吼的人说。
一根筋的刘学武对此没什么意见地点头,放下手里的一次性水杯就打算往门外走。
还是蒋择嘴快地说了自己还没拿上车钥匙的事,这才让刘学武刹住了他已经打算推门出去的步伐,也避免对方在外边傻乎乎地挨冻。
蒋择把警车开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大约是早上七点半。
而在那相邻的两所学校里,一个早就关掉了学生出入的大门,只准教职工刷卡进入。
另外一个却还大门敞开着,在等待着一群纪律散漫的学生慢慢悠悠地往里边走。
其中还有些是早早地烫染了夸张的头发,或者是穿着自己五颜六色的私服的。
蒋择对此只匆匆瞥了一眼,就示意要和刘学武兵分两路地把陈欣和杨星远一道请去警局“喝喝茶”。
刘学武对此说“好”,自觉地认领了杨星远那头的任务。
理由是他认为杨星远看着就比陈欣难办多了。
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杨星远坦然接受了自己要被带去警局问话的事实。
杨星远跟着他出来的时候,甚至是吊儿郎当地插着兜的。
刘学武有些语塞地问他就没有半点紧张地情绪吗。
杨星远对此却只是不甚在意地打着哈欠,用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回话:“紧张什么,反正有罪的赖不掉,无罪的也关不进去不是?”
“所以啊,”杨星远说,“这事对我来说不过是又可以逃掉一上午的无聊课程了”。
刘学武闻言,严肃了语气地要对方端正点态度。
杨星远却依旧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甚至在上了警车之后,他问的第一个问题都还是刘学武怎么还不开车。
“是在等上次和你一起来的那位警官吗?”杨星远懒散地靠着车后座上的背垫问。
看那架势,如果不是伸展不开的话,他大概都能在后座上平躺着睡一觉。
刘学武对此又语塞了一瞬,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回答对方点儿什么,只能听着对方在自己耳边喋喋不休地说些更类似于挑衅的话。
直至蒋择领着陈欣出了市一中的校门,原本叽里呱啦的人才倏地安静了下来。
蒋择拉开了后座的门,示意陈欣坐进去。
那一瞬,陈欣的目光短暂地触碰到了杨星远的,但是双方都很快地错开了。
——他们谁都没有主动开口说话,车上的氛围也就那样被寂静笼罩着。
他们俩甚至都贴着车门地在彼此之间隔出了很大的距离。
大概是挤挤还能坐下两个刘学武的距离。
在路口等待红灯变绿灯的间隙,蒋择通过车内后视镜瞥了一眼后座上的情况。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那一个只单手托腮地看窗外的绿化,一个只低头垂眼地看自己的脚尖的两位“最熟悉的陌生人”,主动开口道:“你们二位这情况,看起来不像是多年的老同学啊。”
陈欣闻言,嘴角绷得更紧了些。
但她最终也只是小声地回话说:“我和他本来就不太熟,只是最近才熟络了一点儿而已。”
几乎是在陈欣开口说这话的同时,杨星远的身形僵了一瞬,但是他很快就又收拾好了情绪。
他自打陈欣上车以来第一次把目光调转到了对方所处的方位,然后笑嘻嘻地开口说:“好歹我也是追了你快两年了的人了,您能别用个‘不熟’就给我打发了不?怪伤人的。”
陈欣在听见这话的同时,放在膝盖上的拳头也下意识地捏紧了点儿。
或许是在思忖自己要不要再说点更狠心的话来配合表演,又或许是怕自己的话说得狠了的话会真的伤到杨星远。
但是总之,在陈欣思忖出一个结果地再度接话之前,不想再看他们俩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