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院长来找岑湘的时候,她从特教学校回来刚到宿舍楼下,这段短时间她除了学校便一门心思得扑在画画上,已经交上去一篇画稿,成老师很满意,月底之前她要赶出第二篇。
她刚准备上楼,听着有人在身后叫着自己,声音并不熟悉,回头一看,是个陌生的中年女子,鼻梁上戴着一副细框眼镜,眉眼同丛笙有些相像。
“岑湘?是岑湘吧……”那女人走近了些。
“您是?”岑湘皱着眉,她不认识她,可她看上去却是冲着自己来的。
“我是丛笙的妈妈,有没有时间,一起聊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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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湘细想,从笠官山回来之后,她就再也没见过他了,有几次空闲时间约他,他却总是推辞不来……
岑湘眼神微动,看着她一副有备而来的模样,说道:“好,您等我一下,我回宿舍换件衣裳……”
身上的裙子满是油彩,她总觉得这样同长辈出去不太礼貌。
“好,我等你……”
她语气温柔,笑得温婉又亲切。
学校隔了一条街的咖啡馆里,岑湘同她对面而坐,服务员上了两杯咖啡。岑湘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她等着对面的人先开口。
岑湘见她端起手边的咖啡喝了一口,丛容道:“今天突然来找你,确实是我冒昧了……”
她缓缓放下咖啡杯,目光落在岑湘那只空荡荡的袖子上。
“不会,您找我有什么事么?是丛笙他?”岑湘试探着问道。
“丛笙已经一周多没去上课了,他们辅导员的电话打到了我这里,我又问小包一些情况,听她说丛笙去了一趟笠官山,回来就有些不对劲……我想,他去笠官山,应该是去找你的吧……”
岑湘满眼的吃惊:“是,他确实来找过我……我从笠官山回来之后给他发过几次消息想约他出来好好谈谈,但是丛笙一直推脱,我这段时间比较忙,所以……”
她还未说完,对面的丛院长伸手拦住,缓缓道:“你们在笠官山发生了什么,我不想过问,这是你们两自己的事;只是丛笙向来是一个优秀的孩子,如果不是受到什么打击或者刺激,他绝对不会这样……我希望你能好好劝劝他……我知道他把你看得很重要,他很喜欢你,非常喜欢……但我不知道你的心意,你对于我们丛笙究竟是什么想法?”
“对不起,我没有想过会变成这样,是我的原因,我会好好跟他谈谈……”岑湘向她道歉,丛笙变成这样,确实有她的原因。
丛院长笑了笑:“你还有最关键的一个问题,没有回答我……”
她又拿起手边的咖啡,喝了一口。
岑湘一愣,皱着眉望向她。
“你很聪明,应该知道我的意思……”丛院长放下杯子,眼神直直看向岑湘,看得她竟然有些紧张。
“我对丛笙,我们……”她欲言又止,“丛笙对我很好,可是……”
本来她这次从笠官山回来,就是想和丛笙说清楚,奈何他一直借口推辞,避而不见。她一直觉得,这种事还是当面说靠谱一些。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对丛笙并没有那个意思是不是?那你为什么之前要享受他对你的好……”
她一直问着,让岑湘百口莫辩。
“我……我这次回来就是想和他说清楚的,他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我不想因为我的原因影响他……”岑湘解释道。
可她的话音刚落,丛院长脱口而出:“那就不要说清楚了,因为你已经影响他了,你已经害他失去了自己的父亲了……”
岑湘耳边一炸,一双眼睛怔住呆呆看着对面的她,她的手不停颤着,依旧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您……您……您的意思是?”岑湘已经猜到。
丛院长又看了一眼她残缺的左臂,淡淡道:“那只左臂,是因为火灾吧……丛笙的爸爸,就是两年前因为救你在火场中丧生的消防队队长,丛利民……”
岑湘整具身体都在不停地发抖,两年了,两年了再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她的心一阵一阵抽疼……
昏迷的前夕,她隐隐约约记得自己被人抱了出来,可火势越来越大,几近爆炸,消防员为了救她,把最后逃生的机会留给了她,自己却在那场爆炸中牺牲了……
抬头时,岑湘的眼眶已经噙满了泪:“对不起,我……您是什么时候知道我……”
“一直都知道是你……”丛院长格淡定道。
“那丛笙呢?他知道他爸爸为了救我才……”岑湘哽咽。
“他也知道,那天是他的生日,他爸爸答应他,结束了就会回家陪他过生日,可是再也没有回来,等回来的是被炸得面目全非的遗体……”
她突然一阵恶心,恳求丛院长不要再说下去。
“丛笙他一直都知道是吗?”她已经满脸是泪,从桌角抽出一张纸擦着。
“看来,丛笙他并没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