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倦撑着下巴, 没说话, 若有所思。
所谓的“规矩”,他当然也是听说过的。宿舍的关系只要不差, 有人谈恋爱脱单,请舍友们吃一顿饭是最基本的。
高一林问:“怎么了?”
虞倦说:“没什么。”
虽然……他没有对象,但是有未婚夫。
薛定谔的未婚夫,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消失,所以也不用请吧。
虞倦不怎么心虚地想。
上完一天的课, 傍晚时分,虞倦独自出门跑步。
陈闲忙着进学生会,高一林忙着打游戏,孙帆要谈恋爱,虞倦最闲,不过他也不喜欢做什么事都和别人在一起。
刚走进Cao场,周辉月的电话准时打过来了。他的嗓音压得很低,呼吸不匀,可能是刚结束复健。
大一新生是很忙,但也不是忙到抽不出空,但周辉月没说,虞倦也没提要去陪他复健。
他好像能猜到一些周辉月的想法,对方不希望自己看着这些,所以就没提过。
跑完了步,虞倦变得气喘吁吁,周辉月那边反倒平静下来了。
虞倦听到他敲击键盘的声音,又想到这个人才结束复健,不太耐烦地说:“你每个月拿多少工资,这么努力给周恒打工?”
另一边的声音一顿,周辉月说:“不多。”
“那……”
那还不多多摸鱼。
他继续说:“所以要想达到未婚夫的要求,以后得找别的工作。”
虞倦一怔:“?”
他能有什么要求?
可能是猜到了虞倦在想什么,周辉月慢条斯理地提醒他:“新的庄园,玻璃花房。”
虞倦慢吞吞地走在林荫下的小道,因为他的话脚步骤停,脸一下子烧红了。
想反驳这个人在胡说什么,又想起来是自己亲口讲出的话。
如果那时他能意识到,八月不是他们之间的结束,绝不会这么信口开河。
现在后悔也晚了。
这么闷头走到宿舍,在通往三楼的楼梯上,虞倦扔下一句“再见”,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他的脚步轻,宿舍的门虚掩着,伸手推开一半,人还未完全进去,就听到宿舍里的几个舍友在说话。
“这些人无不无聊,还特意来找我私聊,说卷儿做人有问题,让我们最好小心。”
“有病吧。他根本不出去玩,这些人都不认识他,还能有我们一个宿舍在一起熟?”
“到底是哪个王八……”
高一林正对着门,看到虞倦进来半边身体,三个人戛然而止。
陈闲先反应过来,在背后说话被当事人抓个正着,不如坦白从宽,他立刻实话实说:“是这样,新生群里有人在传你的事。”
虞倦只加了有辅导员在的群,那里比较收敛,只发一发学校通知,没什么人聊八卦。至于别的,他也没什么兴趣。
不知何时开始,或许是开学前,就有人说虞倦在高中的风评很不好,做人有问题,仗着长得好看,到处欺负别人,知人知面不知心。
虞倦不喜欢社交,独来独往,又拒绝了太多想加他微信的请求。大多数人一笑而过,难免有人心胸狭隘,心有不甘,所以谣言越传越广,很快就有人直接发给了同宿舍的三个人了。
虞倦:“……”
高一林和孙帆两人和他掰扯这事的时候,陈闲在和别人发消息,估计是知道了点什么,抬头问:“卷儿,你和白非以前有什么过节吗?”
白非家庭富裕,交友广泛,朋友很多,他也是今年的新生,但开学前在学校就混得很好了。最开始是他说了几句含糊不清的话,虽然没有证据,但他人缘好,对虞倦的评价似乎也就板上钉钉了。
虞倦靠在自己床边的梯子上:“其实,我不认识这个人。”
如果是一般人,这话听起来可能像是抵赖,但这个人是虞倦,宿舍里其他三个人不会怀疑是假话。
孙帆愤愤不平:“什么人啊这是?自己树立一个假想敌?”
高一林说:“卷儿都不带搭理人的。”
虞倦想了片刻:“谢谢。我先想想是谁,等有空再说吧。”
他不是很在意这点小事。
[全体成员,有人在吗?江湖救急,急急急急急!]
虞倦看到陈闲在宿舍群发的消息,回了个“1”。
新生欢迎会在两周后举行,现在在排练舞台剧的节目,得找人帮忙布置舞台。
陈闲是学生会的人,接了这桩麻烦事,苦哈哈的体力活,所以只好找舍友们帮忙。
在此之前,他虽然忙,但也没压榨舍友,这次是个例外。
虞倦都快走到Cao场了,被拉了壮丁,在排练的艺术楼下集合。
十几分钟后,宿舍的几个人都到了。一行人上了三楼,推开练习的教室,里面堆满了各类器材,还有挂着的服装,以及演员、帮忙的化妆师,和幕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