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一听就来了戏:“既如此,明儿我还是让丽贞去曾家读书。”
刘承宗赞许的点头。
又说起过继的事情,徐夫人把老太太的意思也说了,刘承宗道:“你上次说帮忙照顾书瑞,也没和我商量,导致我兄弟怕是怨我呢,他是个重情重义的汉子,你如此做,我还有什么脸面见他?且等着,等他过完年回来,我与他赔个不是,再提过继的事情。只是过继了,不管咱们再生不生孩儿,我那世职肯定要给他。”
徐夫人心中不快,但到底不好拂逆丈夫,堆着笑容,看起来倒似很高兴。
大抵是因为刘承宗这番话,次日丽姝看到丽贞睡眼惺忪的过来,也是很惊讶了。
“三姐姐。”丽贞喊了一声。
丽姝笑道:“五妹妹来了。”
昨儿胡妈妈正教她另一种打络子的法子,丽姝就带着自己的小簸箩,正在分着丝线,不一会儿丽嘉丽婉过来,丽婉帮丽姝分着丝线,一时倒是其乐融融。
再到了曾家,就再也没有迟到的状况了,丽姝也不管为何丽贞变得这般,她只在学堂读书,其他一概不管。
上满一旬,休息一日,刘家姊妹都感觉很累,纷纷在家歇息,丽姝更是劳逸结合,一整天窝在床上。
隔了一日再去学堂,丽婉正和丽姝说起皮影戏的事情:“真的,我都听太太说了,恰好我们老太爷做寿,别说是那搭台子的戏了,就是好几出皮影戏也是有的。”
“那感情好,只是老太爷过寿咱们送些什么呢?”丽姝在想这件事情。
她娘不在身边,身边的丫鬟到底是奴婢,不好拿主意,祝嬷嬷虽然有见识,但她眼高于顶,自己送贵重的不成,大抵也是做几色针线。
果然,丽婉道:“我们年纪小,也不过是做几色针线,我看你也是打络子,都是一样的。”
丽嘉也对丽姝道:“你们还未学做荷包,就打络子也好。”
几人正说着,见钟姑娘哭着进来,众人不知何意,她泪眼婆娑的对丽嘉道:“刘家大表姐,平日你我是同窗,你最是热忱,我想求你帮个忙。我爹爹他在河南被jian人陷害,听说下了大狱。嘉姐姐,你爹爹是河南道巡按御史,请你爹爹帮帮我爹爹吧。”
丽嘉愣了一下,又看着丽婉和丽姝道:“你们看这……”
正常而言,应该是丽嘉站出来说的,毕竟她是大姐,她倒是好,一下转移矛盾。丽姝真的觉得她这个人真的是要好处的时候就是一幅长姐风范,这一出事就百般推脱,独善其身。
丽姝原本就是非常有任事之能的人,现下见钟姑娘这样,丽嘉不肯出头,丽婉观望,她就出来道:“钟姐姐,你别难过。你要知道这朝廷大事,我们这些小孩子怎么懂?你应该去找大人解决才是啊。”
钟云冉是在她姨母这里过活,曾三老爷在京里任御史,她怎么会跑来哭。
“钟姐姐,你平日最是明白不过了,前几日还听你说你姨母待你很好
,现下这样,到底让外人说她不周到了。”
钟云冉反应过来了,如果她爹真的有罪,那她只能靠姨母了,现在她自爆家丑,本来不知晓的人,到时候知道了这件事情,姨母恐怕会把她送回钟家去。
钟家已经没什么人,她回去一个投靠的人都没有,外家更不必说,外家人太多了,看着门庭显赫,可她娘是庶出,舅母们以前她娘在的时候尚且对她不好,更何况日后?
“丽姝妹妹,多谢你一番开导,我已经明白了。”
见钟云冉没有再强求她们帮忙,丽姝就道:“易地而处,姐姐的心情我们都能理解,但凡有一丝机会,总得试试。”
现在丽姝也不好说帮忙,她也不知道钟云冉的父亲到底是真的被冤枉还是贪污,奔走相告替人纾难解困,这是好朋友之间应该做的,但是她不了解,也不好妄下评断。
见丽姝三下五除二就把钟云冉劝好,丽嘉就殷殷的劝道:“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来,帕子给你擦擦脸。”
好容易劝住钟云冉,众人又一起读书,下半晌抚琴。
照例丽柔依旧弹琴和弹棉花似的,未免有些意兴阑珊,再看申先生又夸丽姝天赋佳,人勤奋,又想她今日出来直言居然把人家曾三夫人拉下来,到底觉得不安,管人家的家事做什么。但她知晓丽姝一贯是有些争强好胜的,今日如此大事,她却胡乱决断。
殊不知丽姝在刘太夫人和刘老太爷面前如此说:“她那样朝大姐姐扑来,大姐姐说问我和二姐姐的意见,我见二姐姐无话,只好先平息下来,否则,她若是下跪又或者是磕头,这叫我们如何是好呢?这姑娘救父心切,自然以为自己的父亲是好官被冤枉的,但朝廷自有法度,我父亲该如何办事不应该受到这些干扰,干扰律法公正。虽然儒家自来推崇亲亲相隐,可御史代天子巡狩,岂能徇私?”
刘老太爷是名臣子弟,酷爱收藏,曾经在锦衣卫办事,锦衣卫推崇的可不是什么包青天,而是替皇上把事情办好,只忠于皇上,并不问太多是非对错,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