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这娆贵嫔可是事事提拔着陆采女的,如今陆采女落罪,她也撇得开。
但这些话,张浦自然不能在陛下跟前说嘴的,只敢自己想想就是了,毕竟妄议嫔妃的罪名,他可担不起。
想到今晚在凤仪宫即将筹备的满月宴,张浦请示道:“陛下,皇后娘娘已经命人去筹备今晚的满月宴了,但既然说是小办,想必也坐不下满宫嫔妃,但这请谁过来,皇后娘娘说还得您决定。”
秦渊放下手中的折子,沉yin道:“虽说时间来不及大Cao大办,但该有的也不能缺了。太后是定然是要来的,再便是朕、皇后和玉婉仪,其余便是主位嫔妃们。班采女在此事上立功不小,她和玉婉仪又情同姐妹,也将她唤来,旁人就不必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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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到颐华宫的时候,娆贵嫔正坐在桌前聚Jing会神看一封家书。
今日张浦来时她只听了点风声,心里有不祥的预感,可这家书一到,才真是让她后怕。
纸上详细写了今日大朝会上发生的事,前因后果,件件分明,惊得她现在还神魂未定。
当初宜妃那句话提醒了她,她也确实回宫就叫来陆氏商议了此事,但当时她知道这件事可大可小,事关她们二人的皇嗣,自己不沾染最稳妥。
再加上陆氏的父亲在朝为官,是御史中丞,许多事情权势大,又好处理,自己的家底都在父亲所管的蕲州,这才只出了个点子,没插手。
谁知陆氏会弄巧成拙,酿成大错来,现在不仅自己被降位圈禁,不日就要去冷宫,更是连陆氏一族都流放至南狄。
单单是后宫这点子事也就算了,偏偏跟国运掺和上了!
娆贵嫔心里又是忐忑又是晦气,赶忙将这封信揉成一团,交代着身边的亲信,美艳的脸上满是不安:“快点去烧了,别被人发现。”
如今她倒是庆幸自己没做什么让陛下抓到把柄,否则,更是累及母族了。
惜灵端着杯清茶过来,低声说:“娘娘,如今陆氏落罪,在咱们宫里反倒不好了,陛下厌恶陆氏,定也不喜欢她腹中子,恐怕日后还会连带着疏远您,连颐华宫都不来了。”
“这可如何是好?”
娆贵嫔看一眼外头,嫌恶地皱眉:“她现在既然被禁足,咱们的人就离她远一点儿,别跟她掺和。她已经是罪臣之女,说不定就要想法子攀扯本宫为她求情,告诉宫里上下,谁也不许跟她的人说一个字!”
“左右她生了孩子就要进冷宫,熬过这几个月,咱们也安生安生,别太点眼,等过了这段,陛下忘了这回事,再想法子复宠。”
惜灵福身称是,又说道:“娘娘说的极是,这件事闹得朝野议论纷纷,陆氏和司天监获罪,长安上下人尽皆知,都盯着这件事呢,再加上三皇子乃是大贵之子,极得陛下的宠爱,这时候咱们可千万要跟陆氏撇清干系,不能惹火上身。”
“眼下玉婉仪得宠,三皇子也得陛下的喜爱,恐怕日后就要起势了,娘娘没了陆氏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是熬过这阵子,另做打算吧。”
娆贵嫔点点头,直觉得头疼得很。
谁知刚准备去歇下,就听颐华宫门前通传的人说张浦来了。
娆贵嫔才看完家书,心里头正慌着,一听是张浦来了,下意识攥紧了手里的杯子。
“去,将张公公请进来。”
张浦从外头进来,远远瞧了一眼陆采女所在的秋梧榭,这才进了主殿。
他躬身向娆贵嫔行礼,客气道:“奴才给娆贵嫔娘娘请安。”
娆贵嫔虽知道这件事与自己起势并无干系,可到底是她出的主意,此时还是不免有些心虚,她清清嗓子,美艳的眉眼不自然地挪到一侧去:“什么风将张公公吹来了。”
张浦笑道:“陛下叫奴才来跟您说一声,今日是三皇子的满月宴,叫您也去。”
“三皇子的满月宴不是不办吗?若是要办,那该是阖宫参与的喜事,怎么临了了才听见信。”
张浦低头笑了笑:“陛下看重三皇子,今日大朝会,新的司天监也说了,三皇子命格乃是大贵之相,如此贵子,陛下欢喜的很,这满月礼也是不能少的。就算来不及大Cao大办,可也漏不得,这才嘱咐了皇后娘娘在凤仪宫办一办,奴才是顺着路先来颐华宫,等会儿还得去宜妃娘娘和庄妃娘娘那呢。”
闻言,娆贵嫔垂眸干笑两声,佯作镇定道:“若是大贵之子,可真真是大喜事,难怪陛下如此上心呢。今日是玉婉仪和三皇子的大喜之日,本宫自然要去的,劳烦你辛苦走一趟了。”
张浦客气两声,带着御前的人离开颐华宫,惜灵方问着:“娘娘,今晚这满月宴,咱们可要去吗?若是去了,想来陛下也不会给什么好脸色,您平白受气,可若是不去……”
娆贵嫔将手里的杯子放在桌上,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去,自然是要去的。”
“不光要去,咱们还得备一份厚礼,让诸人都知道本宫毫不知情,是真心为三皇子满月高兴,如此,兴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