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许纯在租房住了一晚,第二天便叫搬家公司过来。
房子靠近商业区,房租不便宜,由于她签了一年合同,还有四个月才到期,这么短时间又不可能找到新租户,如果转租不了订金不能退,她只好和房东商量,问订金能不能退一半。
好在房东是个好人,问了原因,又表示遗憾,便很快答应。
许纯很是感谢,她这租金是真不便宜,砍对半依然很心疼。
她行李不怎么多,大件的无非就是电脑桌椅,主机和大显示屏,这两个是她的命根子。
东西搬上车子,她也彻底跟这地方告别。
到了别墅,刘姨带领许纯来到她的房间,卧室很大,装潢简易。
刘姨看着那么些行李,问了嘴,“许小姐还有东西吗?”
许纯说没有了,“我叫许纯,您叫我名字吧!”
刘姨哎了声,顺道介绍起这里的一些注意事项,说到最后,她顿了顿又想起什么,“旁边再隔一间就是的徐先生房间,徐先生喜静,所以尽量不要带陌生人回来。”
“他每天都会回这里住吗?”
“这是徐先生的私人房子,除非特殊情况,平常都会回来这里住。小许还在读高中吧?”
许纯一愣,随后笑着说已经大学毕业了,刘姨一脸惊讶,笑呵呵回答说完全看不出来,以为她还很小。
许纯知道她长了一张萝莉脸,身高也不高,一米五九,不过四舍五入也是一米六的人了。
以至于经常被人误会是学生,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徐敬洲一般晚上才回来,许纯组装好自己的电脑,又在别墅周围溜达了一会儿,天气冷,受不住又跑回屋子。
她对这里的印象是……很大,方圆几里只有这独栋别墅,没有邻居。
一天很快结束,晚上七点多,徐敬洲,也就是这房子的主人,回来了。
许纯和他第二次碰面就是在餐桌上,来这的第一顿饭便和海城市长一起吃,她觉得挺神奇。
除了用餐前的那声招呼,空气中一直保持着沉默。
仿佛并不尴尬,至少从徐敬洲那坦然得不能再坦然的面容和举止看出,他对此没有很在意。
或者说,他好像把对面的人当成了空气。
许纯瞟他那优雅的吃相,再对比看看自己,感叹人的差距和阶层这不就出来了。
她直直望他道,“徐市长,请问吃饭可以说吗?”
徐敬洲抬眼,“随意,这里没有那么多规矩。”
许纯问他,“我要在这里待多久?”
大概过了十秒的时间,徐敬洲缓声开口,“最短半年。”
她又问半年之后呢,他是不是就放她离开,而且不问责她之前所做的那些。说到底,她这么做也算是为社会除掉了毒瘤,尽管手段不大光彩,但效果达到不就好了。
那些人也活该不是吗?
不过,徐敬洲没有回答她,只说要她好好做之前的事就可以。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那个破解我程序的人是谁,我能不能和他见一面?”
许纯想知道那位家伙到底何方神圣,好让她过过招,开开眼。
徐敬洲对她这个疑问表示诧异,但也很快给出了答复,“他已经去了国外,很遗憾你们不能见面了。”
那个人是他堂侄,在国外读书,偏巧前段时间回来,在计算机方面也颇有天赋,就这么凑巧碰上了代号为dd的许纯。
不过这些事,他并不打算也没必要向她解释。
在徐敬洲看来,许纯不过是个阶下囚,犯不着他过多去关注。他能平和的同她讲话,也是看在她还有些许利用价值罢了。
那时候他侄子告知有人入侵他个人信息库时,他第一反应是揪出来,送入牢房,后面他改变了主意。他认为还是过于仁慈了,她应该感谢他多给了她一段时间的自由。
许纯嘴唇抿直成一条线,笑了声,没再说话。
……
洗完澡,做了简单的护肤,许纯坐回电脑椅,白细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回复三人群里的消息。
她和另外两个伙伴在网上认识,都是没见过面的陌生人,而且向来只用文字交流。她被逮到一事他们也知道。
两个人问她有没有事,她只说没事,现在给别人做事。从今天开始,为避免他们再受到什么牵连,三人小团队也要解散。
解决完,她看了眼手机,才十一点多,对于她夜猫子来说,还早着。
许纯又打了几局游戏,因状态不好输的太多,被队伍追着骂,瞬间没心情玩了。
凌晨十二点多,她打开房门,去了趟厕所,回来经过阳台,随意的往那边一瞥,看到了徐敬洲的身影。
他背对着她,应该在讲电话,夜色沉沉,在一片寂静中他暗沉的音色尤为磨耳朵。
徐敬洲手指上还夹着一抹猩红,时不时将燃尽的烟灰弹进边上的烟灰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