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坐在地上,屈着长腿,头埋在膝盖之间,微乱的黑色碎发里耳廓涨得?通红,反手?用?力?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指节用?力?地绷紧。
天哪,他?都干了些什?么啊……
小姜饼人?诞生比他?想象中还要早……它们的脑子?就那么一点儿大,基本上只会做两件事:生存,和疯狂地喜欢许西柠。
它们是一群没有?道德的小变态,偷偷去喝女孩喝过的水,去偷吃她吃剩的东西,在她离开家里去上班以后埋在她的被子?里,像小狗一样拱来拱去,大口大口呼吸她身上的味道。
它们在女孩睡觉的时候爬到她的枕头上,撑着小脸蛋偷偷去亲她长着小小绒毛的耳朵,窝在她的肩膀里去亲她纤细的脖颈,甚至大胆地探头去亲她微微分开的像涂了蜜一样的殷红嘴唇。
甚至,在她洗澡的时候偷偷溜进去,在雾气缭绕的浴室里,哼哼唧唧地舔那双shi漉漉的素白脚踝,舔那诱人?的凹陷进去蓄了一小汪水的腰窝,舔她纤薄漂亮的被热水洗得?微微泛红的锁骨……
青年整个人?都好像红透了,连用?力?抓着黑色发根的手?指都泛起?薄薄的红色。
小姜饼人?做了,就等于是他?做了。
……
他?从前单知道自己丑陋、肮脏、可?怕……
可?万万没想到,他?还是个变态。
他?没脸见?许西柠了。
许西柠发现不知道为什?么,展星野变得?更?害羞了。
以至于一看见?她,他?就脸红。
许西柠骨子?里有?点蔫儿坏,他?要是不害羞还好,他?一害羞,她就忍不住天天逗他?。
女孩半夜穿着性感的蕾丝黑裙,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去敲他?的门,喊着阿野阿野不好了,他?一开门,她就扑进他?怀里呜呜哭,把展星野哭得?六神无主,笨拙地给她擦眼泪,问她出什?么事了。
女孩抹着眼泪:“呜呜突然发现我好想你哦。”然后捂着嘴笑得?浑身发抖。
展星野:“……”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都算她自投罗网,咎由自取。
槐江下?了几场雪,很快年味就浓了起?来,离过年还有?一阵子?,樱花街就到处挂满了红灯笼。
放假前片羽传媒还有?最后一场团建,地点最后定是温登赫姆斯山脉的高山滑雪场,而且听说今年雪量大,积雪厚达四五米。
展星野很不乐意许西柠和温南森“单独”出去,但因为是公司团建,他?没有?什?么理由跟着,只好送她到了机场。
金发碧眼的男人?戴着斯文的金丝眼镜,远远地立在安检通道后,在人?群里格外醒目。他?穿着单薄的黑色呢子?大衣,内里是一件缎面的立领白色衬衫,熨烫得?笔挺平整。
他?看到许西柠,自然地微笑着伸出戴着薄手?套的手?,绅士地接过她的挎包,甚至没有?注意到远处青年冷冰冰的目光。
其实温南森是可?以单独和她去坐头等舱的,但他?猜到许西柠不会想要特殊待遇。
七个小时的飞行?时间,许西柠坐在靠窗的位置,靠着玩了会手?机,温南森坐在她身边,带了本不算厚的诗集慢慢翻看。
有?个人?在旁边慢悠悠地翻书,声音格外催眠,许西柠还没意识到的时候,自己已经困得?合上眼了。
温南森抬眼,无声笑了一下?,抽走她手?里的手?机,轻轻给她盖上毯子?,让女孩靠在自己肩上。
……
许西柠被一阵剧烈的颠簸晃醒。
晃得?太剧烈了,周围都是乘客惊慌失措的声音,广播里正在播报:“因气流影响,飞机正在颠簸,请您系好安全带……”。
许西柠一睁眼就下?意识去找温南森:“怎么?!飞机要掉下?去了?”
温南森离她近在咫尺,正俯身看向窗外。
空间狭窄,男人?解开了安全带,一手?将她的头护在怀里,一手?按在飞机舱壁上,金丝眼镜的链条也在剧烈晃动,镜片后的绿眸却一如既往的沉静,只有?眉心微微蹙起?。
“不会掉下?去的,放心。”温南森嗓音温和,有?种奇异的安抚效果。
“出什?么事了?”许西柠不知道为什?么就放下?心了,跟着往窗外看。
睁大的瞳孔透过窗户,被地面上快速靠近的无穷无尽的绿色波涛映满。
“出了一点,通常来说不会发生的,意外。”温南森苦笑。
与此同时,飞机驾驶室乱成一团,理论上他?们已经抵达赫姆斯机场上空,但目力?范围内下?方全是浩瀚的森林,gps卫星导航和s惯性导航同时失效,他?们一瞬间失去和塔台的联络和对飞机的控制权。
仪表盘上的数据失控地跳动,整架飞机彻底变成空中金属牢笼,往下?方的森林里坠去,但是安然无恙地降落在一片草坪上,在剧烈的颠簸中无损着陆,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许西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