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六个多月了,凭借他这一身医术,现在要把孩子给拿掉,他有足够的把握保证赵盈安全无虞,且不会损伤身体,调养上一年,把身子彻底调养好,再怀孩子也不迟。
赵盈不听。
云氏进宫的时候胡泰悄悄地去见了,宋昭阳为此也进宫请见了两回。
崔晚照劝她,宋乐仪劝她,就连姚玉明那样不着调的也担心的不得了,进宫来规劝。
赵盈后来听烦了,索性一个也不见。
倒把她们弄得没了脾气。
她这躲在上阳宫里不见人,可急坏了薛闲亭他们几个。
怀相不好的消息又不能叫太多人知道,也无非就是薛闲亭与徐冽几个,私下里关切的太多,追着宋怀雍一个劲儿的问,不然就缠着辛程到尚书府去打听消息。
一个侯府世子,一个大将军,成天光为这个悬着个心,干什么都心不在焉的,也终究不是个事儿,宋昭阳这才松了口,叫说给了他们听的。
两个人也是焦头烂额的着急,不知道递了多少帖子要进宫去见,赵盈根本就不理。
干着急没办法,急的徐冽要到道观佛寺去求平安符。
后来把他兄嫂都给惊动了,吓得他只说是自己一个朋友如何如何,偏生又说不出那是哪里来的朋友,后来推到了天门山的师姐妹身上去,才算勉强敷衍过去,还引得她嫂子不知准备了多少名贵药材给他拿去,好叫他“师妹”好好补身子。
私下里又与徐霖说起来,只怕这位“师妹”在徐冽心里意义不同,从来也没见过他对哪个姑娘这样上心,就是天门山一众师兄弟与姐妹,这么些年他好像也不大有联系。
徐霖听是听,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
徐冽心里藏了个人,可望不可求的人。
为此徐霖登了一趟将军府的门。
徐冽那天正好要出门再去给赵盈求个平安符的,徐霖带着孩子过来,他也不好把人推出去,就叫进了门。
徐珞跟徐熙围着他闹了一会儿,就要自己玩儿去,底下的丫头领了两个孩子到院子里去逛,正厅里就只剩下了徐霖和徐冽兄弟俩。
徐冽看看徐霖,徐霖也在看他。
好半晌,他几不可闻叹了口气:“是阿嫂跟你说,我弄那些平安符,还有阿嫂准备的补药,都是给我天门山上一个师妹,你才来问我的吧?”
徐霖抿唇,想了会儿才点头:“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身边也没有个知冷暖的陪着,这偌大的将军府,冷冷清清,就你自己一个。
你大嫂整天悬着个心,放心不下你,着急上火的,还跟我说实在不行把徐珞跟熙儿放到你跟前养一段时间。
说不得你看着孩子高兴,实在喜欢,也就动了心思肯成家了。
我又哪里敢告诉他,你心里是有人的。”
他一面说,又不由要叹气:“六郎,你那个师妹,是怎么回事?
我思来想去,总觉得不对劲儿。
你就不是那样的人。
对姑娘家嘘寒问暖,就是对皇上,你也只有扶持追随,只怕少有这样的时候才对。
你的平安符,是不是给皇上求的?
皇上是出了什么事吗?
可我见她每日上朝,神色如常,不像是有病的样子啊。”
“大哥怎么好咒天子?”徐冽面不改色的撒谎,“真是我天门山学艺时候的一个小师妹。她年纪小,才十九岁,下山都不到一年的时间,不谙世事,叫人给骗了。
头前两个月认识了个男人,眼下就有了身孕。
那男人撇下她不见了踪影,她才到京中来投奔我。
那孩子是断然留不得的,我找人给她拿掉了,才到庙里去给她求个平安符。
哪里有大哥想的这么多。”
徐霖还是半信半疑:“那姑娘如今住在哪里?你可把人给安置妥当了吗?
你一个郎君,又是没成家的郎君,也不好出面照拂。
实在不成,把人交给你嫂子吧。
她在京郊还有两处陪嫁的庄子,庄子上当差的都是可靠的人,父亲平日在家,这样的姑娘贸然接到家里照顾,父亲那里不好交代,叫你嫂子安置到庄子上去,也省得你照顾不好,回头再耽搁了,给人家姑娘坐下病根来。”
说来说去无非是不信他罢了。
徐冽抬手捏着眉骨,颇为无奈:“那倒也不用了,怪麻烦的,而且她现在也挪动不了,得静养。
我在如意街给她租了个两进的院子,阿嫂要是不放心,明儿我陪着阿嫂去看看她吧。
正好阿嫂是心细的人,也叫阿嫂看看她哪里有没有什么短的缺的。”
后来这件事情果然不了了之。
徐冽并没有骗徐霖。
平安符虽然不是给他那师妹去求的,但事儿是真的。
人下了山受了骗,进京来投奔他的,他确实花钱把人安置在了如意街,也从商行买了几个机灵的小丫头和两个稳重有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