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情劫的先不管,女主说到底也?不过是有些任性,行事?有些想当然的傻姑娘罢了,如今沦落到这般境地,也?算是受了惩罚,实在?没必要落井下石。
林绍年同样伤怀,流泪道:“夕儿,你别这样,你如今这身份,去了青州后远离京城才是最好,你祖父与?青州田氏乃旧交,已?经跟田家?打过招呼了,你在?青州没人敢欺负你的。”
林岁晚看着抱头痛哭的两?人,无奈劝道:“阿爹,咱们还是先离开了宗人府,再来叙别离情吧,还有,阿姐,姨娘还在?青州等你呢,等过段时间安定下来之后,从青州到京城走水路的话也?不远,就算是走亲戚也?方?便。”
说白了,祖父不过是嫌弃林岁夕行事?肆意妄为,怕她回到府里又开始搅风搅雨罢了,私下里却并不拦着她跟亲爹,以及弟妹们来往,林岁晚其?实也?不介意有她这么个亲戚。
林岁夕大约是想明白了,将林绍年给?她的钱财地契仔细收进了荷包里,用帕子擦干净眼泪后,才有些怀念道:“这么多年不见,晚晚都长成大姑娘了。”
林岁晚叹气道:“可不是有好几年了么,阿姐收拾收拾东西,我们一起离开吧。”
林岁夕还没来得及应好,韩瞻遹却Yin恻恻道:“夕儿,你当初不是说要跟我一生一世一双人么,如今也?要弃我而?去了?”
林岁夕面上闪过几分难堪,很?快又恢复自然,她挺直了脊背,似风中的白杨,高大又正直道:“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格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对不起,以及您多保重。”
林岁夕说完便转身离开,背影中带着几分决然。
韩瞻遹恍惚片刻,随后凄然大笑,笑得有些疯癫。
林岁晚:“……”
好吧,林岁晚觉得好无语。
不愿意跟着傻逼坐牢就直说嘛,还要去剽窃别人一首诗,救命!她家?这位女主姐姐真的好会?装!
林岁夕在?镖局护送下,跟着商船离开京城将近两?个月后,林岁晓便从临川府回到了京城,准备参加明年开春后的会?试。
他之前只顶着一个举人的功名,却干着临川府同知的差事?,虽然做得有模有样,可惜那会?儿到底是因为情况特殊,能用的人手实在?太少。
如今万民归一,人才济济,林岁晓的举人功名怕是不够用,往后若是想要仕途坦荡,还得再考个进士功名才行。
林岁午在?北伐中立个功,如今已?是玄甲军百户,按照祖父的意思?,他得在?战场上再历练两?年,之后再想办法调来京师营,所以全家?人都来了京城,就只剩他一个还在?北疆,好在?还有卫擎苍、孟元宸等袍泽陪伴在?身边,倒也?不算是孤苦伶仃。
林岁晚及笄这日,亲友都在?,只独独少了她二哥一人。
不过二哥为她准备的礼物倒是老早就托林岁晓给?一起带回了京城,是一匹玉白色的云蹄小马,聪明又可爱,林岁晚喜欢极了,恨不得一日往马厩里跑七八回。
武安侯府如今在?京城权贵里面也?算得上是恩威正盛,不少人上赶着想来烧这口热灶,可却都苦于找不着门路。
如今侯府千金及笄,原本只请了亲朋好友来观礼,却有不少离了八竿子远的人厚着脸皮上门。
户部侍郎的夫人刘氏便是其?中之一,刘氏的太祖母跟林晔亭的祖父是堂兄妹,算是沾着亲,但这亲远得可不止八竿子,怕是得有八里地了。
刘氏这人自来清高,之所以这般厚颜,不过是为了保住自家?丈夫的官位罢了。
新官上任三把火,新帝登基怕是得烧三十时把火,先是接手了京师兵权,再将废帝软禁在?宗人府,接着又开始整治一群皇亲国戚,如今终于轮到文?臣了。
自家?丈夫能力?不算出众,能做到户部侍郎,也?是因为当初走了前承恩公王勉之的路子。
新帝看在?太后和王家?兄妹识时务份上,虽未将王勉之处死,可活罪却得生受着,都一把年纪了,还被罚去西山服劳役,一罚就是十年,承恩公怕是得死在?那西山矿场上了。
刘氏夫妻整日提心吊胆,如今不得不厚着脸皮来武安侯府寻出路。
当然,除此之外,刘氏还抱着一些别样心思?,她那幼子如今刚好十七,已?经考中了秀才功名,容貌品性都是数一数二的,跟武安侯府今日及笄的小小姐倒也?还算是相?配,若是能结为亲家?,自家?丈夫的差事?便也?算是保稳了。
许是抱着这般相?看儿媳的心态,刘氏坐在?宾客席上,听邻座的夫人夸赞道:“老侯爷这家?风教养可真是令人钦佩,几个孙儿都个顶个的出息,大郎和二郎就不说了,小小年纪便立下一身功勋,就连这小孙女也?是正儿八经的从六品官身,当真是不输男儿!”
说这话的人乃北疆玄甲军参将耿培忠的嫡妻,也?就是耿培延嫡亲的大嫂,她跟林岁晚兄妹几个都相?熟。
刘氏不认识她,只觉得此人面生,想来也?不是什?么厉害人物,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