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柔警觉地看向他,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萧翊握住她的腕,沉声道:“无论乘乘的父亲是谁,我一点也不介意。我只想你们喜乐平安,只想弥补我的过错,只想挽回你。”
方柔一时语塞,“没什么好挽回的……我本就,配不上你,配不上高高在上的宁王殿下。”
萧翊一怔,心底那阵闷痛翻涌上来,他忙握住方柔的双肩,可气息不稳,又咳了起来。
“别说胡话,是我、我配不上你。”
他艰难地顺着气,可旧疾不让他好过。
方柔面露惊疑,出于本能般地抬手拍了拍他的背,“你怎么了?”
萧翊按着心口,皱眉道:“无碍,老毛病罢了。”
方柔扶他在床边坐好,又默默给他倒了杯水,萧翊喘了一会儿,总算平息不少。
他轻轻握住方柔的腕,将她拉到身前,“阿柔,你相信我,你我之间不再有什么宁王殿下,以前我傲慢,如今早已知晓错得荒唐。”
“我知晓你从来也没要与谁争,你以前那样爱慕我……是我不知好歹。所以,你可不可以回头看看我?”
方柔被他这迫人的姿态追得一时无话,她几次欲言又止,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又或到底该怎么与他说。
萧翊的姿态低得荒谬,她何曾见过他这般急切不安?向来八风不动的Yin谋家,竟也会有惧怕求而不得的局促。
最后,她只得沉沉叹了口气,“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萧翊忙趁热打铁:“你不必说,你只需看我做没做到。”
方柔神色复杂地望着萧翊,她终于能冷静下来回想他的忏悔。
萧翊的确每次都能说到点上,他认错、他悔过,他说他做错了,原因也深刻,态度诚恳。
方柔心知肚明,她早已不恨他,甚至在当初也没有怀着这样的情绪。
她埋怨,因他的所作所为难过伤心,但说到最后,其实方柔曾渴望过萧翊能懂她,也许他早些看明白,他们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与萧翊重逢以来,她从最初的震然和害怕,到后来的好奇和矛盾,再到现在,她甚至能与他好好相处,而且,她会因他的忏悔心软,会因他热烈的追求心动……
这真不该。
他们当初藏了太多谎言,从她决定离开他开始,那些骗局萧翊又知晓多少?他若知悉了所有真相,他还会这样虔诚地认错悔过么?
方柔觉得他们缺少坦白,缺少剖陈真相,包括那个藏在她心底最大的秘密,乘乘的身世。
方柔一直站着,萧翊握着她的手,五指被他轻轻揉|搓,仿佛以前独处时那般,某些小习惯无论过去多久总会在特定的时间激发回忆。
他的目光热切,像要吞噬她那般,方柔内心挣扎,只觉萧翊在某些时刻仍彻底占据主动权。
◎就亲一会儿◎
她垂眸, 低声说:“你、你让我再想想。”
萧翊见好就收,忙笑着点头:“我等你,你好好想。”
方柔慌神:“我只是说会想,没有说一定会按你的要求做, 你不要高兴太早。”
心底没敢说出来的话是, 免得你又做出些祸事, 连累无辜的人。
萧翊手里的力道重了几分,“这是自然, 你此刻不愿意,我无非继续等你想清楚。”
方柔只能默默点头, 忽而又道:“你方才很难受么?”
萧翊怔了怔, 轻笑:“不会, 让你担心了。”
方柔瞪他一眼,“我没有,我只是奇怪。你以前……也没有这样过。”
萧翊淡笑:“五年前的事了。”
方柔一怔,下意识道:“是因为、因为……”
萧翊握着她的手,忽而朝前一拉,五指轻轻贴住心口。
方柔一颤, 霎时明白过来, 是那一刺伤及心脉, 习武之人心脉受损自然影响运气调息,这就难怪了……先前种种疑思迎刃而解。
可方柔抬眸望着萧翊, 坦然道:“你不必费心用苦rou计,萧翊,哪怕到如今我也没后悔过。”
萧翊轻声笑:“阿柔, 天地良心, 我可从没在你面前示软。你不必后悔, 是我欠你的,我活该。”
她有些不习惯萧翊这般花言巧语,忙别过脸。
萧翊又逗她:“要看看么?”
方柔疑惑地回眸:“看什么?”
萧翊忽然动手扯衣带,方柔大惊失色。
他沉声笑:“看看你留给我的那道疤,让你解气,也好提醒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方柔吓得忙抽开手,却被萧翊牢牢握住,她皱眉瞪着他:“我不要看!”
她挣|扎的动作忽而大了些,步子没稳住,被床|下的踏凳绊了一下,反而朝前扑去,萧翊忙搂住她,生怕她不慎被磕到。
方柔抬眸,额头蹭到了他的下巴,两人此刻暧昧地抱在了一起。
方柔还没来得及挣扎,耳畔竟飘来一阵忽强忽弱的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