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疼吗?应该不疼了吧?”
“池尔尔公主殿下,求你别哭了。”
“这顿破饭咱扔掉不吃了,上完药我领你出去吃,咱吃别的,吃更好的。”
“行行行,你不愿意出门咱就不出门,想吃什么我下厨给你做还不行吗?”
池漾哽咽着抬起泪眼看他。
她缓了缓劲儿,黏连着好不容易忍住的哭腔问,“真的吗?”
谢宥辞:“……”
“那我想吃你做的龙虾尾拌面。”
池漾的眼睛里还漾着一汪水,她一脸无辜地看着他,“剥好的那种。”
这次轮到冲动的谢宥辞哽咽了。
他沉默了好久,之后才缓缓开口跟她扯道,“你受伤了不能吃海鲜。”
“可龙虾是河里的。”
“……”
谢宥辞给池漾的伤口包扎好,手肘抵着膝盖,低头揉摁着太阳xue。
半小时后。
他临时订购的一箱新鲜又干净的龙虾尾被人快马加鞭地送到西子湾。
谢宥辞将婚戒摘下来放到旁边。
那又小又难去壳的龙虾尾,被他那双骨节性感的手一只只地剥出来。
还没剥完一半,向来骄狂至极的谢宥辞就耐心告罄,咬牙切齿地从齿缝间挤出来一道气音,“我c……”
但最后那个字发音没发全,又被他紧缩着腮线硬生生咽了回去。
谢宥辞抬手,蓄足全力将龙虾壳扔进垃圾桶,这就算是发泄过了,然后继续低头认命地剥着剩下的龙虾尾。
池漾等得都快饿过劲儿了。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一碗香喷喷的龙虾尾拌面,被谢宥辞从厨房端了出来。
池漾的馋虫很快就被勾了上来,她眼巴巴地看着谢宥辞,“就一碗吗?”
“你还想让我给你剥两碗?”
谢宥辞的眼皮斜着牵拉了下,一双漆黑的长眸里尽是幽邃。
池漾摇头,“不是,那你吃什么?”
谢宥辞懒散桀骜地坐到餐桌前,长腿一抻拿起筷子,扒着那些凉了的菜,“我可没那闲情逸致给自己剥这玩意儿。”
“你自己吃,少吃点,河里的也是发物,到时候伤口发炎了别又唧唧哭。”
他口吻听着好像很不耐烦。
神情也散淡随意。
但池漾从他身上察觉不到丝毫的怒气和暴躁,好像全都只是表面的劲儿,换句话说就是——嘴硬罢了。
第19章 今夜留宿,难道他金屋藏娇?
池漾炫完了一整碗龙虾尾拌面。
她确实不哭了,就是被包扎过的左手食指翘翘着,有些滑稽可爱。
谢宥辞在旁边吃那些剩菜。
看似桀骜懒散,实则时不时就撩起眼皮看一眼池漾,每每趁她不注意时,目光就在她的脸蛋上飞速地扫过去。
见她眼睛的那一圈儿红渐消,他提起来的那颗心也逐渐放下。
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自从领证后,尤其是池漾第二次醉酒吻他后,他对她无意识的关注,早就已经超出了以前那种冤家的相处模式。
池漾吃饱后就放下筷子。
谢宥辞也几乎立即就抬眸看她,“吃饱了吗?还有什么想吃的?”
但他刚问完就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刮子,一边暗自在心底淬着自己这点出息,一边生怕池漾让他再给剔个百蟹宴。
当然。
螃蟹这种发物,谢宥辞也是有理由不允许她吃,以此逃过这劫的。
还好池漾心情轻松地哼着抬头看他,“你当我是猪吗一顿吃那么多?”
行。
这骄纵的架势是元气恢复了。
谢宥辞挑了下眉,他漫不经心地放下腿问了一句,“那送你回家?”
他懒散地偏头看向池漾。
神情里甚至还挑有几分得意张狂,以及“你看我多懂你”的意思。
谢宥辞以为这只是他的照例询问,说不定还会得来池漾的一句“算你有自知之明”,毕竟她之前从不想住婚房。
哪料池漾却娇怒地睁圆了眼眸,然后就像机关枪似的噼里啪啦地指控了起来——
“???”
“谢宥辞,你好狠的心啊!”
“都已经十一点多了,你居然还要把我从这里赶出去。”
“这里难道不也是我家吗?你是在我们婚房里金屋藏娇怕被我发现吗?”
“哇——”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种人?”
“谢宥辞!虽然我们没什么感情,但我是绝对不可能接受离婚和婚内出轨的!”
谢宥辞:“……”
他目光沉静地盯着池漾小嘴叭叭,那仿佛要将他给拆了的架势,已经瞧不出半点割破了手指又被妈妈放鸽子的委屈。
谢宥辞没有打断。
他觉得池漾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