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李瑀衍派去的人把凌伊阳藏在旌畴庙的账簿取回。
凌伊阳自恃胜算在胸,“太子殿下,账簿上记录着污浊的交易,臣冒死将账簿藏起,就是怕有朝一日被人陷害,臣斗胆说一句,堂上坐着的白大人,也清白不到哪儿去,今日臣之所以跪在此处,想必就是白大人与中郎将处心积虑的陷害。”
李瑀衍叫人将账簿呈上,一页页翻开后,脸色愈加Yin沉。
他似乎翻到了记录大理寺卿的那一页,恼怒得将账簿拍在白大人面前。
“白大人,你今日最好给本宫解释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何账jsg簿上,记录了你买官所花费的银钱!”
李瑀衍太过气头上,忘了还有百姓在围观,竟把这般有损朝廷威严的事说了出来,百姓们一下子炸开了锅。
“买官?之前就隐约听说过这种事,但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黑啊,这朝廷真黑啊!连大理寺卿这么大的官都是买的,那还要科举有何用?难怪去年殿试第一的霍状元,最后只能回原县上任县丞!”
“那还有什么好看的,官官相护,想必这什么户部尚书最后也是无罪,我呸!”
“……”
百姓的讨论声太过激烈,祁屹喊了声,“肃静!”
一瞬间,吵杂声全无。
白大人这才抚着长须道:“太子殿下,可否容臣看看这账簿?”
李瑀衍把所有的账簿都堆放在他面前,他仔细地一本本翻阅起来。
翻完所有的账簿,白大人笑道:“凌大人这招嫁祸于人,用得真不错,若不是我看过户部的账簿,想必就要被凌大人陷害了。”
李瑀衍皱眉不解,“白大人这是何意?”
“殿下且仔细看,这几本账簿上虽记录得有模有样,还都有户部和吏部的印章,但账簿所用纸张并非朝廷专用,而是都城里随处可买到的宣纸,凡是朝廷所用的绿杨檀皮宣,纸质结实,与此等劣质纸张不同。”
李瑀衍摸了摸账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白大人继续道:“殿下再看看这两个印章,它们乍一眼虽没什么问题,但用茶水这么一碰,章上的墨马上就散了,想必殿下也知道,朝廷专用的印章交由宫中工匠制作,即便是沾了茶水,也不会散,很显然这不是户部的账簿。”
“不可能!”
凌伊阳想也不想就反驳,“这些账簿乃是我私藏于旌畴庙,除我之外没有人碰过账簿,且我担心被不怀好意之人取走,每隔几日便去检查一次,还派了不少人看守,不可能有假!”
白大人笑了笑,“这么说来,凌大人的罪名又多了一条,私造户部账簿,这所有罪名加在一起,即便是凌大人有十个九族,也不够诛。”
凌伊阳恼羞成怒,骂道:“你莫要猖狂,太子殿下在此处,定会为我讨公道,你当初买官才坐上的大理寺卿之位,我在朝中自来清廉,没有jian臣撑腰,一直不敢与你正面敌对,今日趁着太子殿下和众百姓在场,我不会再惧怕你的势力!”
“谁是谁非,殿下自有定夺,你的声音再大,也无济于事。”
凌伊阳根本不知,真正的账簿,已经由卫擎大将军交到了皇上手中。
这件事牵扯的朝廷大臣太多,皇上不得不舍车保帅,维护朝廷和皇室的面子。
所以,今日就算太子在场,凌伊阳的命,谁也救不了。
“太子殿下,求您为臣做主,账簿记录内容绝无虚假!”
李瑀衍的脸色很复杂,思考了好久,才道:“凌大人,本宫已仔细查阅过账簿,账簿用纸和印章确实与朝廷专用有区别,凌大人既坚持这是真正的户部账簿,那便是……私造户部账簿之罪,欺君之罪!”
这个罪名犹似晴天霹雳,霹得凌伊阳六神无主。
这是他这两日被关押在大理寺之时,头一次这般慌张,“太、太子殿下,这里边绝对另有隐情,有人在故意陷害臣,臣绝对不敢做出欺君之事!”
李瑀衍重重叹了一声,“凌大人,证据确凿,本宫无法帮你。”
“太子殿下!臣不服,臣冤枉,臣要面见圣上!”凌伊阳慌极了,他知道太子救不了自己,他必须要见到皇上。
白大人命他安静,“凌大人若有何冤枉,请拿出证据,以我与大人多年的交情,绝对不会让大人平白蒙受冤屈,若是没有证据,还请大人闭上嘴,莫要扰乱公堂,大人的罪,还未审完。”
白大人不管凌伊阳的大喊大叫,命手底下的人再呈上另外的证据。
“太子殿下,这些都是凌伊阳多年来勾结外邦的证据,这是穆喀特有的奇毒,以及他多次向都城郎中沈培然买入砒霜的证据!”
“这些穆喀奇毒种类繁多,均是在凌伊阳家中搜出,其中一种正是其女毒害五公主所用,另外一种是逆贼端王死前腿上所中毒针,凌伊阳用毒欲意谋害皇室之人,居心险恶!”
“此外,凌伊阳在任户部侍郎之前,只是户部的小官,他垂涎户部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