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畴庙不远,也在北城。
到了庙外她才发现,旌畴庙的对面就是慈幼院,她一直想来却没有机会过来的地方。
“渔儿妹妹,里边似乎没有人。”红西四下张望,寻不到庙里的人迹。
她也觉得奇怪,“看上去像个荒废的破庙……不对,你看那边,供台那儿还有烟火气。”
“不好!有人!”红西反应很快,倏地拉过江晚渔,躲进一丛高过头的杂草后。
透过杂草间隙,他们看到了几个人,后边还跟着护卫模样的人。
仔细一看时,那个正是凌伊阳!
而与凌伊阳在攀谈的人,想必就是龙记的掌事人。
“红西,你听得到他们在谈论何事么?”她压低声音。
红西摇摇头,“我只看得到他们张嘴。”
江晚渔:“……”
距离有些远,除非是耳力极好之人,才能听得到他们所谈为何事。
约莫过了两刻钟,凌伊阳和那人才慢悠悠出了旌畴庙,身后那些护卫也跟着离开。
旌畴庙里一派平静,似乎再没其他人。
江晚渔并不认为这么简单。
既是将账簿如此重要的东西藏在了这里,定不会一个守卫都不加派。
明处不见,应是在暗处。
“红西,你武力有多高?轻功好么?”
“那是自然,这么跟你说吧,整条鬼街,可能找不出第二个比我能打的人!”
“上次你还受了脚伤。”
“脚伤那回是遇到了比我更厉害的人,少主……咳咳!你们家大人有多厉害你也不是不知道,他一个人能打成千上万个,我确实没他厉害。”
他倒是没有吹嘘自己。
不过,只要他轻功了得,就足够了。
“看清他们方才走出来的侧堂了么,你先去探一探。”
“好!咦,渔儿妹妹不一起去吗?”
“你先去,我后上,万一有危险你就跑,莫要管我。”
红西虽是应下了,但他遇到危险,不可能不管江晚渔。
她要是有事,祁屹估计会连他的命也要了。
轻手轻脚地从杂草丛后出去,红西才一脚踏进侧堂的门口,里边就有一只白毛鹦鹉尖叫起来。
“有贼人!有贼人!”
会说人话的鹦鹉把红西吓得一个激灵,他抽出腰间的别刀,欲要了结这只烦人的鹦鹉。
却不料,从暗处刷刷刷冒出八九个暗卫。
这些个暗卫看起来训练有素,手中长剑更是锋锐凌厉。
他们二话不说,舞手中的剑,就往红西身上刺去。
红西借力一跃,往杂草方向看去,想要确认她的安危。
才望去一眼,就看到江晚渔正在朝他打手势,示意他将这些人引开。
红西后知后觉,原来他的渔儿妹妹是把他当作诱饵了呀!
难怪她说她后上,遇到危险他先跑,不要管她,还特意问他轻功好不好。
她早已预料到庙中还有其他人!
渔儿妹妹还挺聪明!
那么,他就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把这些暗卫引走。
“想抓我?没这么简单!”红西飞檐走壁,一下子跃上屋檐。
暗卫们也紧随其后,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看着红西和暗卫渐行渐远,江晚渔悄悄而出,到侧堂前时,她并未着急着进去,而是躲在了墙边一处。
她从荷包里拿出一颗包着的桂花糖,丢到白毛鹦鹉附近。
白毛鹦鹉看着不远处的桂花糖,歪着脑袋,左看右看,像是在思量着什么。
下一瞬,白毛鹦鹉竟扑腾了几下翅膀,飞落下地,尖嘴啄起桂花糖。
就是此刻!
她侧身而过,一溜烟钻进了侧堂里边。
侧堂里,供奉着佛像,供桌上还有各种供品,均是不久前刚放置。
她环视了侧堂四周,寻找账簿可能藏匿之处。
追击红西的暗卫随时会折返,她必须快些找到账簿。
四下搜寻未果,视线不知为何移向了供桌处。
俗语道,高擎灯台灯下黑。
摆在最显眼处的供桌,不失为一个藏东西的好地方。
她双手合十,嘴里喃喃道:“求佛祖原谅小辈的不敬,小辈只想找到账簿,洗我江家冤屈,若有冒犯佛祖之地,求佛祖饶恕,来日小辈定会多多给佛祖烧香进供。”
“账簿?是几本书书么?”
她祈祷的话音刚落,供桌后悠悠传来一道稚拙的声音。
她瞬间握紧袖口的暗刀,冲供桌底下喝道:“何人在此装神弄鬼?”
供桌后藏着的人被她吓到,连滚带爬从后边出来,颤抖着声音:“呜呜呜!不、不要抓裕儿,裕儿不敢了!”
看清那人时,江晚渔才将手中的暗刀收起。
孩童模样,面色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