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近学习的泥板多了很多神的知识,例如那个攻击他们的雅典娜就很多黄金贡品,还有人给她建造不灵不灵闪的金神像。
泊瑟芬看了都嫉妒,再一翻冥神的信徒贡品,嗬,就差查无此神。
地面上的神庙等于没有,信徒少得可以无视,贡品只有特殊节日才会在供奉完别的神后,留下些残羹剩饭给哈迪斯他们。
惨得她当场将泥板掰成两半,咋了死亡不值钱还是怎么回事,好好的冥府天团就算长得丑点(除了哈迪斯盛世美颜),那是个顶个勤劳肯干,从不偷懒,又老实又本分,怎么没几个有市场?
她当场都想给他们写份对外宣传计划书,多拉几个粉才对得起他们的零零七。
哈迪斯才缓过神来,手指由轻到重,攥住了手里的金块。这不是她第一次想到祈求,却是第一次这么正式,这么认真。
信徒的祷告,越是虔诚纯粹,越是能进入到神明的耳朵里。
他记得在德墨忒尔管理的那个岛屿上。
在处理堤丰的逃跑时,也曾经有这么一个孱弱的声音在对他祷告,与她一样的力量。而现在的她,声音倒是响亮不少。
她那么早就崇拜他吗?
他们这算是互相崇拜,将彼此当作自己的主神,永远在一起。
哈迪斯发现自己浑身都是紧绷的,极度的亢奋让他眼底有光,却依旧努力控制着手力,生怕捏碎了泊瑟芬送给他的柔软贡品。
他也生疏了,连怎么回复信徒的套路话都快忘了。缓不下来的激动,无声拉紧他整个身体动作,导致他接近泊瑟芬的时候,都称得上笨拙。
哈迪斯眉头轻皱着,因为紧张,导致表情冷肃得可怕,“你想从我这里拿走什么?”
泊瑟芬觉得对方怎么突然脸色都变了,而且他回复也不对,该是更高高在上,俯瞰世间的那种……
哈迪斯却已经将额头放在她的肩膀上,轻而慎重,呼吸在她的皮肤上颤动,声音也极低。
“都可以。”
泊瑟芬一动不敢动,心跳得很快,只觉得耳朵里都是这句承诺在飞翔。
每次他都给得太满了,满得她都要抱不住。
泊瑟芬轻声叹息,伸手抵住他的胸膛,将他一点点推开。
也不敢看他,只是低头说:“我只想跟你要一筐菜,还有麦子。”
厨房里的东西变得特别少,特别是菜蔬类,储藏室她也去看了,只有一堆又大又空的陶缸。
也许是冥府养不起她了,泊瑟芬面对着失踪的麦子满脸茫然。
“金子是换取这些东西的,所以你、你……”
你不要谁给你供奉一块小金子,就将自己卖了,看了都恨铁不成钢,都心疼。
泊瑟芬忍不住再三强调,强调再三,嘴都要磨出茧子了:“其实你真的不用这样,哪怕是爱情也是需要互相尊重,当过于不对等的时候,就要放弃。”
就算真被爱情掌控了,也要爱护自己,而不是任由她予取予求。这不是爱情,这是以爱之名的单方面压榨。
泊瑟芬说话的时候,不敢抬头看,没有发现哈迪斯正盯着她头顶的花,他控制不住还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完全没有将泊瑟芬呕心沥血的忠告听进去,他只想跟她亲近。
泊瑟芬劝告到最后也觉得自己啰嗦,只能双手撑着脸颊,一脸随他便地让不争气的冥王摸头揉发。
算了,没救了,今日份恶毒全送给厄洛斯这个辣鸡,祝福他出门转角遇到爱。
就要被摸头摸到睡着的泊瑟芬,突然被哈迪斯抱起来,她立刻惊醒说:“我自己上床睡觉就行,哈迪斯。”
就现在这种感天动地,你情我愿的相处模式,真上床就刹不住车了。
哈迪斯却没有将她放下来,而是化为一团黑雾,轻盈落到王宫的大门口。门紧闭着,他伸脚踢了踢,震动了沉重的门板。
很快,门就打开,三个大狗头挤进来,伸着舌头流着哈达子,六只眼睛惨绿得吓人。
刻尔伯洛斯庞大的黑影,将他们彻底笼罩住,哈迪斯却完全无视它走出门,冷然的气势将高大的三头犬衬成渺小的傻二哈。
门外是黑暗,就如那祈祷词里说的一样,看不到终点,无边无际的黑暗笼罩着这片孤独寂静的大地。
永远见不到日起日落的地方。
哈迪斯将她放下,刚踏到地上,泊瑟芬就感受发鬓边一轻,是他将麦穗取下来后放入她手里,又用手按压住她的手背。
泊瑟芬不解看着他,却发现手已经被他抬起,下一刻他握着她的手及掌心里的麦穗,用力往前扬起。
金色的麦穗飞出璀璨的光点,如不见月光的黑夜里,飞舞的萤火虫。
一条亮如白昼的路出现在他们脚下。
麦子是打开厄吕西翁的门的钥匙,只有泊瑟芬有的钥匙,他刚才只是借一点神力给她的身体,让她提前发挥自己的力量。
哈迪斯将麦子重新别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