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伯母说到这里,略显沙哑的嗓音,语气明显含着惋惜之色,哎!要是知道余家吃相这样难看,那些购物发票她也应该留着。
“吃一堑长一智……”江大伯安慰江伯母道,“不亏。往好处想,以后再给两个女儿找婆家,是不是就有经验了。”
江伯母白了眼江大伯:“何止是有经验,我都有心得了。”
“就当是花钱买个教训……”江大伯打哈哈道,拿起柜台上的那一小叠复印出来的购物发票:“也不多,才两万块钱。”
和江伯母一样都是直脾气的江月英不干了,她不依道:“爸?凭什么?!凭什么咱家要给他们家钱,他们家给大姐花的钱,明明我们家也同样全部还了回去,他们家现在就是耍无赖,想死乞白赖在咱家捞点钱。
真要打起来架来,咱们家也可以叫上亲戚一起上!”
江大伯忽又深深叹了口气,他走到自己小闺女身侧,摸了摸她的后脑勺,语重心长道:“闺女啊!你当我愿意白给余家钱啊,他们家那德性你也看到了,不见兔子不撒鹰就是疯狗一群,逮住人了不咬掉一层皮rou是绝不会松口,咱家是做生意,哪里能和他们家耗下去。”
“不给钱,他们家三天两头来店里闹腾,吵吵嚷嚷的也难看,再说我和你妈也不耐烦和他们家扯皮。”
“这人呐!啥人啥样啥品种的都有,月英啊等你以后长大了,工作接触社会,就能明白爸今天的选择,不是怕打架,是不值!不值得!”
江伯母和江大伯,两口子做了半辈子夫妻,自家男人的顾虑她心里清楚,开导小女儿道:“月英,听你爸的!和那家人还是早早断了干净的好,就当是破财消灾。”
“其实妈还挺庆幸他们家早早露出来狐狸尾巴,黄了这门亲事,不然你大姐蒙在鼓里嫁过去,有这样一对爸妈他们还不把你大姐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江月英一想也是,要是这次余家的狐狸尾巴没有露出来,她大姐嫁……不行!不能想,太恐怖了。
将小卖铺恢复原样后,一直充当着背景板的江轻舟,轻轻嗯了声,站在过来人角度,他非常赞同江大伯和江伯母的选择,和余家那种小人最好是断的越快越干净越好。
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就从Yin沟里蹦出来咬你一口,咬不死人但足够恶心人。
余家想要趁着婚事吹了再捞一笔,想要钱,好说。钱给你们就是了,但拿着会不会烫手就——
“……你们?怎么突然用这种眼神……看我?”
江家人在江轻舟刚才嗯了声出声后,好像商量好了似的,目光心有灵犀朝江轻舟齐齐望去。
给江轻舟不由瞅得头皮发麻,眼皮直跳,往后退了两步,强自镇定地开口,之后还回了江家人一个无比乖巧的笑容。
江伯母本来还端着一张挺严肃的面容,结果一看自家侄子对她笑得又暖又甜,神色立马柔和下来,小声温柔询问道:“舟舟,你和小霍是怎么回事?他刚刚说的那句话……什么?你是、是他的……什么人?”
“嗯?”江轻舟短暂蒙懂了一下,感觉有些哭笑不得,快速斟酌了用词之后解释道,“大妈你们误会了!”
“我昨天不是跟你们说了吗?霍瑾瑜才是那家超市的大老板,我帮着他管理超市,所以算下来我只是一个打工的,是他的员工下属,是他的人没错啊。”
没了眼镜遮挡,江轻舟对着江家人眨巴眨巴他那双黑珍珠一样圆,漂亮又灵动的大眼睛。
“啊……!”
萌的江家人先后发出四声高低各不同“啊”,万万没想到是他们想歪了。
原来他的人——
是这个意思。
江家人消化了这个解释后,江伯母哎哟一拍手:“我再去菜市场买点新鲜的好rou好菜,小霍今天帮了家里一个大忙,咱家必须要好好招待。”
“妈!你等我,我陪你一起去买菜。”
江月英追上去的同时,把江月红也一道拉走了,母女三个正好可以谈谈心。
中午,江伯母弄了一桌堪比酒店的正规席面,满满当当的一桌硬菜,有晕有素,菜品丰富。
江大伯开了一瓶珍藏多年的好酒,一个劲要敬霍瑾瑜。
喝酒,其实说到底喝的并不是酒,而是一种礼节,一种情感。
也都说,喝酒能看出来一个人的人品如何,几杯酒下肚,江大伯对霍瑾瑜的好感值蹭蹭蹭往上涨。
满意的不行,心想自家侄子这个同学人品真的很不错,值得深交。
酒过三巡,江伯母提醒江大伯:“喝的差不多就行了,你让人家小霍安心吃个饭吧。——来!小霍啊,多吃点,多吃点菜啊。”
“舟舟,你也是……皱巴着一张小脸干啥呢,别为了那家人败兴了自己胃口,左右不过就是赔两万块钱的事,我们家就当是打发叫花子了。快快别想了多吃点,瞧你瘦的,多吃点好好补补。”
江伯母一边说着,一边给江轻舟碗里夹rou又夹菜。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