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西装笔挺,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手里茶香袅袅,透着几分漫不经心。
苏虞,现任议长秘书,回家都有专人开车那种。
苏爷爷面色微绷:“也别耽误了工作。”
一头年迈的雄狮,在年轻力壮的狮群新头领面前,终究觉得迟暮。
男人唇角微挑,随意转了转手里的茶杯,指骨分明,在青瓷杯的映照下,带着几分玉质感。
“爸,我那小侄女呢?”
苏虞这人,7岁之前都在贫民窟摸爬滚打,从没被谁欺负过,也就在苏爷爷来挑孩子时,装了那么几分钟。
后来读了书,懂了点儿知识,更能装的人模人样了,一直是老师眼里的乖小孩。
要说议会,还真是最适合这家伙的地方。
文质彬彬、斯文有礼的苏秘书,也就回了自个儿家,才露了几分本性。
“你妈带着去花鸟市场了。”
苏爷爷心底终究还是欣赏这个儿子,打消多年未见的生疏后,也忍不住念叨起新孙女。
“你是当人小叔的,也正经点,墨墨那孩子乖得很,你别教坏……”
苏虞唇角笑意愈盛,听着父亲的话,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对这素未谋面的小侄女,也更多了几分兴趣。
外种族啊…也不知道是什么种族,自带亲近天赋?
言谈间,屋外传来喧哗。
苏虞起身,站在落地窗前,便见几个工人下车,卸下货物。
花鸟市场,买的么,自然是花花草草。
“这里,把树种到这里!”
忙碌间,一道清脆的声音格外明显,带着点娇糯,倒还挺好听的。
苏虞循声望去,没瞧见那小姑娘,倒是先看见工人搬下的那棵树了。
他的脸色迅速一变,朝后退了一步,反应极快地捂住鼻子。
这棵树郁郁葱葱,瞧着品相极好,最关键的是,绿色的叶片间,有白色的小毛团悬于其间,活灵活现,像极了一个个毛绒绒。
这是……兔尾树。
苏爷爷也看见了那棵树,脸色微变,看了眼苏虞,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这棵树,栽远点吧。”
苏爷爷慢悠悠的,吩咐着工人。
工人面面相觑,将树先放了下来。
苏nainai第一个不满:“怎么,你连墨墨的话都不听了?”
苏爷爷指了指屋内:“苏虞回来了。”
苏nainai也哑然。
看了眼工人,她摇了摇头,也不拦了。
满眼期待的苏子墨:“?”
她气鼓鼓地,踮起脚,双手环住那棵树:“不行,我就要栽在这里,我要每天早上都能看见!”
风一吹,兔尾巴一样的小毛球,便掉了几个下来。
小姑娘瞥了眼,迅速出手捞住一个,握在手里:“多可爱啊!苏虞是谁,他为什么不喜欢!”
毛线团子,小猫咪的最爱!
小姑娘也不笨呢,知道“苏虞”便是那个不准她种树的坏蛋。
可她也没想起来,那苏虞……正是苏nainai念叨的小叔叔。
某种程度上,对这小叔,也还真是一点没惦念。
苏nainai心疼孙女,打算解释,门口却传来一道声音。
“小侄女,叔叔对绒毛过敏,就先委屈你了。”
男人嗓音轻漫,迈腿走来,西装勾勒出他的腿部线条,随意几步,便似一派上位者气场。
工人们下意识噤声,苏子墨闻声抬头,却正瞧见,口罩上,那双上挑的凤眸,正灼灼地看着她。
……
“……”
“不可以,我不可以委屈!你委屈!”
男人目光灼灼,身高逼人、气场强大,小姑娘有点怕,可对毛团子的爱胜过了一切。
她闭着眼,双手紧紧抱着树,大声喊道,大有“你有本事把我扯开”的无赖之态。
苏虞都震住了。
虽然语序混乱,可小丫头的意思很明显:不行。
除了刚入议会时,已经很多年,没人敢和他说“委屈”二字了。
让他受了委屈的人,大多也都不在了。
可小丫头那般直白,竟丝毫不让人厌恶。
目光在她的脸上停留了几秒,看出苏nainai的紧张,苏虞轻笑道:“妈,就栽在原位置吧。”
“我住远点就是,怎么能委屈我小侄女呢。”
被那男人瞧上一眼,即便他语带笑意,工人们还是一震,赶紧扛着树走了。
目的达成,苏子墨也乖乖地放开了那棵树。
见自己喜欢的树正栽在窗下,虽然脸上迅速挂上笑容,可瞥了眼男人,她还是不满,双手环胸。
“你就是那个叔叔啊?”
虽没说话,眼底的“好讨厌”却一览无余。
这种针尖对麦芒的时候,苏nain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