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在宁枝讲出那两个字的瞬间,奚澜誉按着她?肩膀的手便用力收紧了。
寂静无声,幽蓝沉默的海底燃起一团火。
越烧越旺,越烧越高?,好像将他的心脏也一同点燃。
说不清是何时开始的,那要下?不下?的雨最终还是开始了。
秋雨总是缠绵,然而今夜的雨,却?犹如夏风,淅淅沥沥后,便兜头泼下?,豆大的雨珠打在那扇落地窗上。
一下?又一下?,从?未如此猛烈的。
分不清眼前蒙上的是水雾,还是因为那窗被雨打shi,总之,被迫伸手触上去,滑落一道明?显的痕迹。
腕骨伶仃,一手便可圈住两只,禁锢,不可逃。
月光洒落,在月几月夫上灼烧。
微烫,轻微发抖。
今夜月色真美,不光美,将那月中人,也映得格外的白?。
十一月底,适合山茶花盛开的季节。
奚澜誉护着的那朵,置于悬崖峭壁上的,也终于在他的掌中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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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卧室,淋浴间。
宁枝最后在中午才醒来,她?略微动了下?,浑身散架般难受,转而愣愣看着天?花板,迟钝地眨一下?眼睛,那些混乱的记忆在顷刻涌入。
许是有过多次尝试,只初始有轻微的不适,旋即,她?便感觉自己实则处于一种沉醉与崩溃的边缘。
沉醉是因她?期待。
而崩溃则因他恶劣。
像故意试探,又似压抑已久,总之裹挟风暴,将她?毫不留情吞没?。
直到此刻,宁枝尚有些回不过神。
那些感觉依旧清晰,纷乱的,无序的,忽然想起什么,宁枝猛地低头,瞧见那一片交错的斑斓。
她?脸骤然发烫,撇见肩侧亦如是。
不过幸好,在宁枝羞耻到无地可容时,她?忽想到如今是深秋,上班与出门可以用高?领毛衣挡一挡。
她?微微松了一口气。
身侧,贴着她?耳畔,在这瞬间,响起一道磁哑的声线,同时,横亘在她?腰间的手臂动了动,微微用力,收紧,将宁枝往怀里?一带。
奚澜誉低头,亲昵地在她?额角亲了亲,“早安,宝宝。”
宁枝面色一下?发烫,她?抬头,撞入他似笑非笑的眼眸,脑中一瞬想起,那时他附在她?耳边一声又一声的。
“宝宝……”
“好乖……”
“枝枝……”
“宝贝……”
“老婆……”
每一个日常的称呼,在他的口中,在那样的时刻,都变了味道。
他每说一次,宁枝的脸便红一分,她?捂住脸,小声,“别……”
奚澜誉捉住她?的腕,挪开,检查一番,低笑着再唤一声,“枝枝,你撒谎。”
他要她?自己去感受,“你看……分明?很喜欢。”
掩映在夜色中那张坏地坦荡的脸同眼前人重叠,宁枝感觉自己又开始浑身发烫,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些,然而一出口,那微微发涩的嗓音还是泄露了她?的心思,“……早。”
奚澜誉轻柔地,微笑地,抚摸她?的脸。
宁枝面色愈加不正常地发红,她?体温升高?,紧咬下?唇,没?忍住,口亨了声,柔软被褥现出囫囵。
贪心的猎人害怕将小兔子吓走?,只好在最初按捺住自己,待小兔子主动落入陷阱,他才开始一点点地吞吃。
不急,甚至是慢条斯理的。
但一定是索取,竭力地索取。
宁枝深深呼出一口气,“……你,怎么又……”
奚澜誉笑了声,捉她?的手腕,要她?感受,“他太喜欢你,你看……不肯……下?去……”
……
从?未如此确切体会过,何为欲罢不能,何为情不自禁,那些理智、斯文统统撕掉。
显露的是一个男人对爱人的本?能。
宁枝先还不知这招对感冒究竟好不好使,其实只是当时脑子发热,随便找的借口。
但是三天?后,她?疑心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欺骗。
奚澜誉的感冒倒是好得彻彻底底。
但是宁枝成?功在日日夜夜的辛苦工作中被折腾得开始有了流感的症状。
开口提议的那瞬间,她?绝对没?想到,这玩意还能靠转移治愈。
当然,这只是她?私下?里?的玩笑话。
宁枝尚且不至于这点专业性都没?有,原因自然是某人蓄谋已久,那次被打断后积压的不满更是在她?的那声邀请中,彻底释放。
于是就?吃得多了点,急了点。
第二天?,宁枝默默吸着鼻子去上班。
路过楼层大厅,小护士喊她?问一些事情,问完后,她?看眼宁枝面色,笑着问:“宁医生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啊,气色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