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宁枝问。
奚澜誉看眼她,她眼眶尚有些红,像被?欺负狠了的小兔子,他默默将脸转向?窗外:“安排公司的事。”
宁枝关心则乱,这才想起,他那样繁忙的日程,陪她走这一趟势必会?耽误不少事情。
她想了想,说:“你的工作更要紧,外婆这边我?自己处理,等到了南城你就?先回去吧。”
奚澜誉没应,那玻璃上映出他一贯淡漠的脸,“再说。”
奚澜誉说完,将ipad点开,翻看类似工作文?件的东西,他没再说话,宁枝心中有事,便也懒得纠结这些男女?界限问题,索性?枕在奚澜誉身前闭上了眼。
宁枝以为自己肯定睡不着,但当她再次睁开眼已是一小时后。
奚澜誉看眼她,整了整衣袖说:“外婆除左腿骨折外,还有几处皮外伤,不过不严重,已做过处理。”
宁枝忙撑着他,支起半边僵硬的身体:“她有没有被?吓到,Jing神怎么样?”
“据说有点受打击。再具体的,等你到了再问。”
宁枝心中微微松口气。
还好,只是外伤。
她看眼窗外熟悉的建筑物,那些标志性?的建筑与?她幼时相差无几,透出一股被?岁月洗礼的沧桑与?厚重。
时隔多年,宁枝又一次回到这座她自小生?活的城市。
宁枝根据沿途的图标判断,如果?顺利,他们大概还有十?分钟的车程。
她微微坐正,奚澜誉依旧在看文?件,并未因她的退开而生?出任何多余的表情。
宁枝后知后觉察觉出这一路,她跟奚澜誉实在太过亲密。
她有些心虚地看了眼奚澜誉镇定的侧脸,他下颌线清晰利落,薄唇轻抿,似乎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足以叫他真的放心上。
宁枝默默将视线转回去。
无意探究奚澜誉这样做的原因,更不知是否应该探究。
宁枝安静坐在车内。
等司机将车在市一院的地面停车位一泊好,她立马推门?下车。
手腕忽然被?攥住,宁枝行动?受阻,她转身以眼神询问。
奚澜誉已将ipad放下,从另一侧下车,看了眼她说:“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你——”宁枝婉拒的话还没说完。
奚澜誉冷静看着她:“你知道老太太在哪个病房?”
宁枝:“……”
……
电梯间。
宁枝略有些局促地与?奚澜誉站在角落。
电梯虽宽敞,但碍不住有几位坐着轮椅进来的病人,大家不约而同地将空间让给她们,宁枝便在这无形的推挤下靠得离奚澜誉越来越近。
近到她只要一抬头便能看到他微动?的凸出的喉结。
莫名的有些禁欲感。
宁枝看了眼,便佯装低头玩手机。
电梯到三楼,有人要出去,但这里面挤得满满当当,宁枝让都没地方让。
她只好又往奚澜誉那里站了点,但她不愿靠他太近,毕竟再近下去,看着就?跟投怀送抱似的。
宁枝试图往他身侧挤一挤,背后忽然有人推了她一下,宁枝在这股大力的挤压下险些摔倒。
手腕忽然传来一股温热,奚澜誉将她一捉,往里一带,宁枝后背便贴上那电梯冰冷的箱壁。
奚澜誉面无表情转身,沉没得用后背为她撑出一方安全的小天?地。
宁枝看眼他这样高而有力的背部,呼吸都不自觉漏掉一拍。
恍惚间,她又想起,那天?在厨房,她触碰到的,那隔着衣料,紧绷而坚硬的肌rou。
宁枝默默捻了下指尖,不知是奚澜誉这人在任何场合都具有威慑力,还是电梯渐渐到了高层,宁枝再也没被?身边的人挤到。
她一面记挂外婆,一面顶着这份被?奚澜誉保护的微妙的不自在,就?在她感觉自己的体温已逐渐升高时,电梯终于到了。
宁枝迅速推开奚澜誉,先行出电梯,那动?作快到近乎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奚澜誉轻勾下唇,无声捻了捻两人交握过的指尖。
他垂头整了下衣袖,而后两手抄兜,不紧不慢地跟在宁枝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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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枝心神不宁担心一路,她本以为推开病房门?,会?见到虚弱地躺在床上闭眼休息的老太太。
甚至在靠近病房的那一刹那,她的眼眶又不禁shi润了起来。
结果?宁枝手刚握上门?把,便听到房间里传出老太太中气十?足的聊天?声。
“哎哟,我?跟你说,现在的人啊,真是坏得很,我?跟她坐的一班车,路上聊了一路,看着没什么问题的一人啊,结果?下了车,到了那人多的地方,她就?要抢我?的手机,得亏我?反应快,抱着她死活往地上一摔,她是手机也没抢到,人还落了一跟头。”
跟外婆同住的估计是个年轻人,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