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军帽扣在头上,蒋中正眼珠随着张学良的身影动着,直勾勾看着张学良走出门的背影。
一声声乌鸦的嘶吼响起,一只只乌鸦扑腾着翅膀划过他身后,飞向天际愈来愈远,张学良缓缓仰起头看着天空,眯着眼睛看着天空晃动的白日,他深吸一口气,面色疲惫地走进车里,他大口喘着气,手来回扯着衣领。
身边坐着一个人,他头顶上戴着军帽,侧头默默看着坐在身边的张学良,他无奈地笑了笑,开口说道。
“少帅,劝不动吧。”
张学良大口喘着气,一下将衣领扯开,扣子掉在地上打着转,他呼出一口气,眼神发狠,双手一下搭在沙发上,将头靠在座位上。
张学良不出所料,油盐不进。
杨虎城叹了口气,侧头看了一眼窗外缓缓后退的景象,他缓缓将腿翘起,双手搭在膝盖上,默默看着前方,开口说道。
“那你想怎么办呢?”
张学良的手死死攥着车座上的布,指甲里的肉发青,他直勾勾看着前方,侧头看向杨虎城,开口说道。
张学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甚至都说我去抗日,你们中央军进来拉倒,结果呢!还要抓着不放,好像东北军都要听候他差遣一样!憋屈!
一阵阵白光模糊着杨虎城的侧脸,窗外在杨虎城鼻尖形成一个刺眼的光圈,张学良双手合十,手指在手背来回敲着,开口说道。
张学良只能用下下策了…若爆发内战,我长一百个头都不够砍得,无所谓了,放手一搏,当然,我会依然拥护委员长,只是灯泡坏了就要修理,拆了拧回去会更亮堂。
杨虎城侧头看着张学良,脸上的神情格外复杂,张学良抿着嘴,深吸一口气,侧头看向杨虎城,露出一丝微笑,开口说道。
张学良岳太文,为中国不惧一死,我张学良又能求来什么,欠血债之声…音犹在耳,事到如今,我只能牺牲一切,挟天子以令诸侯。
张学良黑白色的身影孤站在高台上,默默看着被人拧着胳膊跪在地上的岳太文,他嘴唇发抖,颤颤巍巍抬起手,岳太文嘴角勾起,一仰头哈哈一笑,便被拽着胳膊拖向远方,张学良的手抬在半空,手指微微动着,一滴眼泪划过他的脸颊,他撕心裂肺地大声喊道。
张学良太文!太文!
他的嘴唇拉了丝儿,久久张大着嘴巴,声音形成一阵阵回音,手僵在半空,杨虎城侧头看着双手扶着前面座位,弓着身子将头靠在前面座位背上,肩膀发着抖的张学良。
杨虎城缓缓抬起手,将手放在张学良的后背上,开口说道。
“少帅放心吧,我全力配合。”
于先词坐在椅子上,默默看着坐在对面的人,手中握着本子,对面的人身上穿着东北军军服,双手合十神色平静,于先词开口说道。
于先词(中年)你们的少帅做那么大的调动是干什么,我告诉你啊,这是大事,如果真出了事,咱们脑袋够砍吗,你如实交代!我已经汇报给委员长了,你们趁着委员长有耐心让我挨个找你们谈话,赶紧交代。
对面那个东北军神色复杂,他嘶得一声侧头看向一旁,手指敲了敲手背,微微摇了摇头,他露出一丝苦笑,眯着眼轻声说道。
“属下实不知啊…少帅的事,我们这些干活的又不是参谋长,怎么知道他想干什么?”
一阵阵白灿灿的光芒照耀在于先词的侧脸,他气息愈来愈重,逐渐上下颠倒起来,旋转着,摇晃着,坐在对面的人脸上带着微笑,身影逐渐形成重影消失了。
椅子上又出现一个人,他神色忧郁,嘴巴一张一合地说着什么,于先词大口喘着气,手握着本子不断发着抖,椅子上出现一个又一个东北军官兵,他们有的神色平静,有的低着头,有的哈哈笑着。
于先词神情恍惚,眼珠朝上看去,轰轰隆隆的说话声不绝于耳,形成一阵阵回音,无数张嘴形成重影消失而出现,凑成完整的一句话。
“属下实不知…”
“属下实不知……”
于先词双手捂着脸,光芒逐渐黯淡,本子掉落在地上,扭曲的字迹一支笔滚落在地,于先词缓缓垂下手,神色疲惫,再抬眼时,对面的椅子上空无一人。
黑暗的房间中,矗立着一个柜子,柜子上的唱片机摆着一张没有音乐的唱片,只剩下一阵阵滋啦作响的电流声,于先词缓缓侧头看向窗外,只见敞开的窗户白月在云层中逐渐显露,他缓缓站起身一踹椅子,咔啦一声,一下瘫坐在床边。
张学良坐在车上,手勾着嘴唇,紧皱着眉头看着窗外,夜色里,几个人跟在他身后,会所门前两侧的士兵一推门,张学良大步走进会所,他的背影在厅里摇摇晃晃前进着。
几个东北军士兵肩上挂着枪跟在他两边,他站在一处大门前,低下头眼珠左右动着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手一下将大门推开。
随着吱呀一声,前方摇摇晃晃得,只见几个背影站在桌前,他们缓缓侧过头看向身后,墙壁上挂着孙文的相框,相框上写着一个大横幅“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