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会有一天明白您的苦心的。
王升冷哼一声,一摇头,一俯身将手中的杯子放在桌上,他侧头看向一旁,眼珠左右动着,他低下头露出一丝无奈地笑,开口说道。
王升(中年)我还奢求他能明白什么呢,他啊,别把这个家整散了,我就敬他是人。
王四福听后仰起头哈哈一笑,站起身,他缓步向前走着,左右看着,又抬起头看着天花板,他侧头一看坐在沙发上的王升,开口问道。
王四福(青年)大哥,断红呢?
王升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无奈,他的手搭在沙发上说着。
王升(中年)拜师学艺了,这几天,天刚亮就跑了,有时候,晚上都不回来,好事儿。
杯子里的茶水起着涟漪,王四福抬起手一捋头发,他低下头左右走着,开口说着。
王四福(青年)和来家的客人有关系吧,镇子里的人和我说,他神龙见首不见尾,几乎没怎么看见过他出现在街上,倒经常看见他家孩子四处玩,可他们却总觉得镇子上因为他的到来,要发生些巨变。
王升“嗯”了一声,王四福哈哈一笑,他侧头看向门口,一缕缕白光在他脸上徘徊着,他深吸一口气缓步走回沙发前,一只手撑着沙发背,感叹一声。
王四福(青年)就连我,一进镇子,就觉察出来和以前大不一样。
桌上的茶杯里的茶水涟漪未停,微波荡漾着,一阵阵风声传过耳畔,一双脚步在荒原中大步奔跑着,一个人的背影蹲在半个人高的草场之中,一束白光照在王四福的头顶,他目光炯炯地看着远方,脸上的泪珠发着微光。
王四福(青年)我看见漫山遍野开着熟悉的罂粟花,它们在风中漂泊,我们将它们摘下,来年长满的却似是同一朵,这样的熟悉,仿佛记录了这里的一切。我看见他们不安分的双眼,仿佛夜里的动物,唤醒了骨子里的野性。我还听见少女在院落里念着西洋的诗,就像上帝来到寺庙,她的声音就像总会到来的春天,字意温暖,风却如旧日般凌冽。在一年四季都是金灿灿的原野里响着属于理想的枪声,在枯燥的树干上满是充满反抗的枪眼。我似乎置身于人山人海中,我看见了…看见一双格外恶毒的眼睛,他就藏在那里,我和他仿佛云游世间的闲客,注定会在一次又一次的轮回里被抛弃。可我明明记得,我走过的路没有那么多人,我看不清他们的脸,我想,我是做了个属于白天的梦,清醒而昏沉,听着属于时代溪水的奔流声,我也被染湿了衣襟。
王升沉浸在黑暗里,翘着腿,他眼神无谓,似是并不在乎,翻报纸的声音窸窸窣窣,伴随着王四福的声音,报纸上带着些许白色的光影,他脸上光影交错,明暗不一。
白复成的身影在一台台电台之中行走着,他背着手看着坐在电台前一个个带着耳机敲着电报的人,他不时走到一个人身边,指着机器说着些什么。
一个人站在门口脸上带着微笑,他手中拿着几个本子,大步走到白复成面前,白复成眼皮一抬,看着一旁的人,他直起身打一声招呼。
白复成陈先生!
陈博术抬眼笑着望着他,手指搓着手中的本子,开口说道。
陈博术还顺利吗,你不用担心这些学生的身份,入学前我已经逐一排查过了,他们都是受过高等教育,身家显赫的少爷,小姐,和共党那些土匪,够不上。
白复成一点头,轻轻“哎”得一声,陈博术深吸一口气,他缓缓手中的几个本子递给白复成,白复成一皱眉,双手接过本子,他打开其中一个本子翻看着,陈博术垂目看着他翻开的本子,一抬手说道。
陈博术这是我找几个外国专家编制的密码本,看过的人,我,你,还有尹行之,其他人都没有看,你啊,保存好,非发报之时,非轻信之人,不得阅览。
白复成一皱眉,抬眼看着陈博术,他一下将手中的密码本合上装进兜里,他有些疑惑地问道。
白复成尹行之?他为什么也看了?
陈博术低头哼哼一笑,他背着手走向远处,白复成侧头看向陈博术,陈博术的背影被窗外的白光模糊成黑影,风不时将窗帘泛起波浪,他开口说道。
陈博术尹行之在南京带着十个人成立了特务组,现在发展壮大了近百人,四处奔走为党国收集各种情报,或者将领袖的意志传到各地军队,可要传递情报,只能通过电台,可是,中央党务调查科的那些人总是刁难他。
陈博术侧头看向身后的白复成,他笑了笑,转过身缓缓走向白复成,一阵阵白光让他的脸明暗交错,他轻轻叹了口气,说道。
陈博术他诉苦诉到我这来了,想要建立属于自己特务组的电台网络,所以,我就让他暂时先用和你一样的密码本,你的网络,和他一致,等这些学生毕业后,就会分配进他的小组里。
陈博术你身上的担子很重啊,可以说,若你做成了,我党国上下的电台网络都是出于你手,校长会将这批电台推广至各地。
白复成紧皱着眉头,他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他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