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摇摆着,唱片重新传来一声声吟唱,陈华伟坐在铺满白布的沙发上,他的手指放在嘴唇上,手指左右动着,他翘着腿。
一个人的手缓缓抬起一敲门,他神色凝重,随着门被打开,他看着站在门口的陈华伟,挤出一丝笑,他听着房间里一声声吟唱,开口说道。
于先词老师,方便让我进去坐坐吗。
陈华伟望着于先词,他笑了笑,一侧身子,随着于先词迈进房间,陈华伟将门关闭,他看着抱着婴儿的楚书甄叫了一声。
于先词师母。
楚书甄一皱眉,她侧过头看向于先词,她嘴角动了动,露出一丝微笑“哎”了一声,于先词左右张望着,陈华伟走到他身边开口说道。
陈华伟(中年)屋外战火连连,于团忙里偷闲大驾光临拜访我,不知有何事相商?
于先词的眼珠定格在桌上的行李箱上,他侧过头看着陈华伟,平静地问道。
于先词老师,您又要走了?您去哪里?
陈华伟哎呀一声,走到沙发前坐了下去窗外一阵阵白光扫过于先词的身子,让他的脸变得一明一暗,陈华伟开口说道。
陈华伟(中年)已经没有我们这些孙派军人的立足之地了,回云南。
于先词眼珠动了动,他嘴角上扬微微点了点头,他的手指在腿侧微微一动,缓步走到陈华伟面前,他犹豫一阵开口问道。
于先词我是听说老师喜得贵子,特来祝贺,也顺便问问不知老师可否看见过共产党嫌疑分子。
陈华伟仰起头哈哈一笑,他抬起腿翘在膝盖上,他开口说道。
陈华伟(中年)还共党嫌疑分子,我哪敢出去,枪林弹雨的,再给我杀了。
于先词闭上眼睛,他嘴角动了动,鼻子深吸一口气,付其参站在远处,一束白光照在付其参头顶,他的手里握着一支手枪,在黑暗中缓缓抬起。于先词的手指在腿侧上下动着,他睁开眼睛,眼珠一偏,他的眼珠扫过楼梯上的一点泥土。
于先词一挑眉,他缓缓走到沙发另一侧屈神坐了下去,陈华伟嘴角动了动,他的手指敲着自己的手背,楚书甄停下脚步,她浑身发冷,手指攥着婴儿的身体越攥越紧。
一声婴儿的啼哭打破了寂静,于先词抬起头看了一眼头顶的天花板,几个带着鸭舌帽的人缩在阁楼的箱子后,付其参手中握着一杆手枪对着阁楼的出口,他脑门冒着冷汗。
于先词侧过头看着陈华伟,他露出一丝微笑,陈华伟紧皱着眉头,于先词缓缓站起身大步走向远处,陈华伟的手一下攥住白布闭上眼睛。
楚书甄愣愣地看着站在她面前的于先词,于先词缓缓抬起双手接过楚书甄手中的婴儿,楚书甄的手悬在半空,只见于先词将婴儿抱在怀里,脚步一前一后地按着圆舞曲的节奏走着。
一抹红色的烟火划过天际,于先词笑着低着头望着哭闹的婴儿,他嘴里啦啦唱着,双臂左右摇摆着,身体缓缓旋转着。
于先词啦啦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形成一阵阵回音,付其参握着手枪的手不断发抖,鼻尖的冷汗摇摇欲坠,于先词怀里的婴儿在他怀里荡悠荡悠便咯咯笑了起来。
窗外一缕缕白光扫过屋里三人的脸颊,于先词肩膀上下动着,他的脚步移动着,他的身体一转嘴里的歌声和婴儿的笑声逐渐融合在一起。
陈华伟缓缓睁开眼睛,他望着于先词将怀里的婴儿交给楚书甄,楚书甄愣愣地看着咯咯笑的婴儿,于先词微笑着望着陈华伟,他侧头一看楼梯,眼珠一看楼顶,他笑得格外无奈,缓缓开口说道。
于先词先词就不跟着老师一同回云南了,替我问龙云先生的好,这是先词自己脚下的路,我会走完。
于先词扭回头笑着望着楚书甄,他对着她轻轻一点头,双脚一踏转身面向陈华伟,他抬起手一敬礼,说道。
于先词老师,保重。
于先词微笑着大步走向门口,他将门一拉,随着他的脚步迈出房间,他转身将大门轻轻一关,他的手发着抖,脸上的笑逐渐收起。
于先词深吸一口气抬起头,他的脚步下着台阶整理着军装,他走入一处巷子口,望着贴在墙上的陈博术,他大步走到陈博术面前,抬起手揽着陈博术的肩膀冷声说道。
于先词他们明天就走了,一无所获,叫那些士兵离这房子远点。
于先词搭着陈博术的肩膀,二人在巷子中缓步前行着,陈博术看着于先词那面无表情的侧脸,他眼珠左右动着。
窗户里,沙发旁,柜子上唱片依然在转针之下旋转着…
他笑了出来,轻轻叹了口气,开口说道。
陈博术好,我知道了,我叫那些士兵别来打扰这栋房子,你这书生。
于先词听后哈哈笑着,陈博术也笑了,光线一明,二人走出一大段距离,光线一暗,如同一个人眨眼一般,再明,二人的身影已经模糊在巷子另一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