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一个都没了,姜姓男丁都死绝了…”
姒矣奇侧过头看向门口,禾子明瞳孔放大,他双手发着抖,他缓缓抬起手接过族谱翻看着,手上的泥土和血水沾染了每页纸,姒矣奇背过身去走到门口,他一把将族谱从禾子明手中夺走,冷冷地说道。
姒矣奇那就把姜姓的人除名吧,禾姓是外姓,过几天就拿着棺材给他们送出村自生自灭,至于姜姓女子若生不出男丁,也可以逐出村了。
禾祥易瞳孔放大,他一下转过身膝盖挪动着抓住姒矣奇的腿,他声嘶力歇地大声喊道。
禾祥易族长!那孩子也是内姓人的血脉啊!他也是你们的血里流出来的!
姒矣奇笑了出来,他低下头抓住禾祥易的头发,他一挑眉小声说道。
姒矣奇那我问你,他姓甚名谁?你不过是一个逃难来的奴隶,本来大家出于好心收留你…你跟谁厮混?
禾祥易闭着眼睛,他死死抓着姒矣奇的裤腿,姒矣奇笑了出来,他直起身松开禾祥易的头发,他背着手大声喊道。
姒矣奇我给你几天时间考虑,这个孩子断奶后,要么改名换姓留在村里,至于姓么就改成我的…算是抬举你了,要么你和这个孩子一起进棺材顺水漂流,生死看天。
说罢一个村民朝着禾祥易的头上踹了一脚,姒矣奇矮下身拍了拍长袍上的血污,他叹了口气直起身踩着禾祥易的腿走向远方。
禾祥易倒在地上,婴儿的哭泣声仍然萦绕在他的耳边,他抽搐着,眼中的泪珠掉落在满是血污的枯草地上,他的手无力地屈起,枯草丝在他指缝中随着风微微摇晃。
王成山缓缓抬起手将禾祥易脸上的墨镜摘下,他看着禾祥易愣神的双目中起了一层泪膜,他笑了笑抬起手轻轻一拍他的后背,将墨镜带在自己眼睛上。
王成山(青年)你和我说过这些事,说实在的,你跟着我干这些脏事,不也是因为这个?自从跟了我,那些人也避而不谈了吧,我可以再帮你一把,那钱箱子你…
没等王成山说完话,禾祥易一下抬起手打断他,禾祥易看向王成山,他露出一丝苦笑。
禾祥易账我会做,钱我也会带。
王成山笑了出来,他微微将墨镜一拉看着禾祥易,他跳下桌子一打响指。
王成山(青年)痛快,抬!
禾祥易看着王成山的背影,他眼神中透着复杂,王成山背着手脚尖一颠一颠着,他看着箱子被抬出屋外,禾祥易绕过王成山走向大门口,王成山犹豫一阵,他抬起手一把拽住禾祥易的手腕。
一阵阵风将窗帘掀起阵阵波浪,禾祥易侧过头愣愣地看着他,只见王成山抬起手取下墨镜,他一挑眉一仰头。
王成山(青年)禾先生是个体面人,来,戴上,这玩意送你了。
禾祥易看着王成山递过来的墨镜,他和王成山一同哈哈大笑起来,他接过墨镜戴在耳朵上,王成山抬起大拇指。
王成山(青年)您呐…禾老大…您可比我有气质!
房间内二人的笑声连绵不绝,随着风来,白色的窗帘一掀,禾祥易背着手走在那些抬着钱箱子的人侧面,他第一次将头高高扬起,挺直胸膛,高抬着脚走路。
在路过那条熟悉的回家路时,他的行动变得更加夸张,甚至将两条手臂几乎甩出个圆形,姒矣奇站在祠堂门口背着手愣愣地看着走在街道上的禾祥易。
姒矣奇你小子…是不是运毒呢?县长不是保证过这块地方不会染毒吗?怎么运到我们这了?
禾祥易神情骄傲地一撇姒矣奇,他高抬着步走到一匹骡子前,他将骡子身上的钱箱子一开,姒矣奇愣住了,他望着那成迭的钞票手指在腿侧发着抖。
禾祥易仰起头,他的声音提高几分,背着手左右看着喊着。
禾祥易别打主意,这钱是咱王家人的,王家人你们可都听说过!
他这一嗓子,将四面八方的村民都招了过来,姒矣奇愣愣地看着他们向着禾祥易靠拢着,他们缓缓伸出手,禾祥易眼疾手快,双手来回拍着他们的手。
禾祥易王家赏我的!明抢是怎么着啊!王家得罪的起吗你们!想要?看我心情!
姒矣奇摇着头,他退后着一下将祠堂的大门关闭,关门声吓得所有人浑身一震,他们侧过头看向身后,禾祥易踮起脚尖左右看着,他哈哈大笑起来。
他吹着口哨一牵骡子的缰绳缓步向远处走去,村民在他们身后窃窃私语着,夕阳下一人一骡子的身影被拉长了,禾祥易的口哨声渐弱,他看着眼前破破烂烂的茅草搭的院门,不屑地笑了笑。
禾祥易牵着骡子走入院子,他将骡子拴在木桩上,便三步并两步冲进屋内,他看着床上熟睡的婴儿,他缓缓伸出手一戳婴儿的脸颊。
禾祥易一下将婴儿抱在怀里,他哈哈大笑着,在屋内转着圈,骡子不时在门外传来几声叫喊,婴儿睁开眼睛懵懵地看着天旋地转的房屋,他看着禾祥易的笑脸,也咯咯笑了起来。
祠堂里姒矣奇抽着烟袋,眼神复杂,他侧过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