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话说道:廖仲恺遇刺身亡,王成山被杰姆以请救兵威胁,于先词得知廖仲恺的消息后异常愤怒,陈博术让他和蒋介石汇报陈华伟的事。
一只手握着一根烟,他将烟送入口中轻轻一吸,一股烟雾从口中缓慢蔓延至外,黑暗中,白色的烟雾将桌子旁的二人脸庞模糊。
那个人将手中的烟掐灭在缸里,他从烟盒里抽出一根递向对面的人,对面的人愣了一下,他接过烟,微微叹了口气一只手捂住脑门。
递烟的人从兜里套出火柴,嚓得一声,火苗点亮二人的脸庞,他微微直起身,将对面的人手中的烟点燃,随着一缕白烟升腾,他笑了笑坐回椅子上。
陈博术好了,尹行之先生,我们直奔主题吧,把你看见的一切情况告诉我。
坐在对面的尹行之将烟送入嘴里,他微微一吸烟尾变得通红,随着一股白雾从他嘴里喷出,烟围落下几缕尘埃,变成轻灰色。
尹行之这次会议是我接待廖公,所以我在门口等他,车要到的时候,有一个人告诉我陈总司令的军队有人找我商议要事,我见车子还没影儿,就进屋接了个电话,毕竟陈总司令的事我们不敢怠慢。
陈博术一皱眉,他抬起手一揉脑门,拿起桌上的笔落在纸上,审讯室的光芒像是从某处漏了一般,分布在二人后脑勺后面,致使他们的脸颊总是明暗交错,陈博术一抬眼嘴巴微微张开问道。
陈博术叫你去接电话的人是谁?你们以前见过面吗?见过的话,场所是哪里?口音是哪?容貌如何?
尹行之又将烟送入口中,他深吸一口气,却像劲儿大了般微微咳嗽几声,烟尾通红。
尹行之就是广州本地的口音,容貌没什么特别的,他穿着和党军没什么两样,蓝衣服…蓝军帽…我没怎么看清他的脸,不过这个人我很确定以前没见过。
陈博术的笔在纸上来回动着,他不时一抬眼看着尹行之的神情,陈博术深吸一口气抱着胸口眼珠左右动着,他抬起一只手捂着脸看着尹行之的嘴巴一张一合着。
尹行之电话那头的人怎么也不说话…我叫了他好多遍,只听见那边很安静,只有一个人的呼吸声,我把电话扣回去走至门口,外面就传来了枪声…那声枪响过后,我立刻跑出去了,当时我脑子懵了,都不知道是不是出现了幻觉,我看见走廊尽头站着一个人,他好像就是叫我去接电话的那个…
那站在走廊尽头的人露出笑容,他呲着两排白牙,在黑暗中格外渗人,明亮的眼睛在此时此刻只有如同鬼魅一样的恐惧。在见到尹行之转头看倒地的廖仲恺身体那一刻,他一下转过身去向着远处奔去。
尹行之奇怪的是自我接完电话到廖公遇刺这段时间,本该守在党部门口的卫兵不见了…在我喊来人的时候,那些卫兵才从楼上下来…
陈博术深吸一口气,他眼神复杂地将手落下,他拿起桌上的笔继续写写画画着,他开始一言不发,尹行之看着陈博术的神情,他一下站起身双手一砸桌子,他大声喊道。
尹行之陈秘书!请你一定查出真凶!我说的都是实话!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
陈博术抬起头看着尹行之激动的模样,他笑了笑,白光在审讯室上方左右摇晃着,在尹行之侧脸形成光球模糊了他的五官,陈博术将笔放在一旁微微一抬手。
陈博术你坐,这段时间,你要在这里多住些日子,方便我传唤。放心吧,一有新消息,我会告诉你的。
说着,陈博术站起身用手在桌上齐着纸,嗒嗒声过,尹行之抬起头来,再也看不见任何人的影子,他缓缓抬起手,胳膊肘杵在桌上用手捂着脸,双手久久未放。
一群工人在荒原中奔跑着,他们的脸上布着血污,脚步凌乱地踏着荒草,所有人都向着前方漫无目的地奔跑着,在荒原的尽头,他们的身影逐渐变淡,直到与天地融为一体。
一个人手里攥着一个人的衣领,他眼珠左右动着,他的耳边传来一声声脚步声,他一下转过头看着站在远处的人,他怒吼道。
王成山(青年)是你!是你把我们害成这样的!
那个人瞳孔放大,他看着王成山那副吃人的表情,被攥着衣领的人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王成山一下转回头瞪着手里攥着的那个人。
王成山(青年)杰姆…你不信……你不信就叫你的人搜这个叫禾祥易的人的家!是他…私吞了我盈利额!
禾祥易瞳孔放大,他冲向王成山,没等他开口,王成山咬着牙一下松开手里的人,他端起手里的枪一拉枪栓对准他的脑门,禾祥易双手一抖,他咬牙切齿地低声叫骂着。
禾祥易王成山…你太卑鄙…
王成山的胸脯一起一伏着,他眼角抽搐着,随着手指勾住扳机,只听得一声巨响,所有人转过头看向身后,禾祥易的脑门变得凹凸不平,枪眼处不断流着白红色的浆水,禾祥易瞪大眼睛缓缓倒在地上。
杰姆愣愣地看着倒在地上的禾祥易,他一下抬起头看向王成山,只见他面目狰狞,端着枪的手迟迟不肯放下。
王成山(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