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王没有回答,而是将木刀拋给皇太子:“我们有多久没一起练过了?”
“两载前,你前往郡上之后。”皇太子接过木刀。
“还是每天兏崢陪你?”
皇太子頷首。
“难得有机会,练练?”珞王话虽像是在徵求皇太子的意思,却已经摆好了姿势。
皇太子淡淡一笑,他一向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武技只能应付普通人,从来就不是珞王的对手,甚至连兏崢也要让着他,想必是珞王有些时日没与他对练,怀念起了从前两人同住的时光。
“啪!”珞王一刀劈向皇太子,皇太子眼疾手快地一挡,虽然只是木刀,还是震得他虎口发麻。
珞王出招向来快准狠,即使是与比他弱的皇太子对练也不例外,他招招直击他的要害,而且招式变换极快,几乎让皇太子应接不暇,他感觉到珞王有些认真,拿出了对付敌人的警觉。
就在珞王木剑的刀锋横向划过皇太子的胸口,被他往后一跃躲过后,珞王一步上前,同时将手中的木刀拋给左手,左手抓住刀柄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向皇太子的颈项。
此时皇太子还没站稳,已经无法避开,而且他已经明显感觉到珞王身上竟散发着森森的杀意,这是以前他们对练时从来没有过的!
“!!”皇太子伸出手,一股看不见的气从他掌心发出,竟将珞王震开,珞王足足后退了七八步远后,方才站定。
“你不是从不用这个?是我吓到皇兄了?”珞王皱起眉头,似乎并没有察觉是自己身上怦发的杀气才迫使皇太子使出神能。
“没有。”皇太子总觉得珞王有些不对劲,却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更不知为什么。一定是他许久没与我对练,忘了轻重。皇太子这么对自己说。
珞王蹙起眉头,低头不语。
“你们在干嘛?”蒙杺莯听到屋外有声音,揉着眼睛走出来——快天明的时候她才好不容易睡着,现在又被他们木刀相撞的声音吵醒。
两人都没有答话,幸好这时壁宿差人来叫他们。
壁宿将珞王和皇太子带到了他们的武器房,说出了他们的顾虑:
“我听说郡府在大肆收购刀刃,峒羫郡已经近二十日没有利器售出,而我们的人在增加,武器却在消耗,恐怕再这样下去,大家只能以肉掌相搏。”壁宿忧心不已。
“木头如果削得好,也能做武器。”珞王拿起一根削好的木棒,端详着前端的尖处,只是这根木棒削得很一般,尖处很粗糙,仅能防身,不能夺命。
“木棒舞弄舞弄还好,根本不能伤人。”壁宿旁边的一位青年道。
“不能伤人?!”珞王扬扬眉,他望向远处的鹿棚,他们三人的色鹿正安静地在那里吃着草料,突然,他对准蒙杺莯的那隻纯色小鹿猛地将木棒拋出!
“啪!”木棒准确无误地贯穿了远在五十米外的小鹿的颈项,它连哼也没来得及哼一声,“噗”地一声倒地,鲜血瞬间浸红了它身下的草料,而他和皇太子的色鹿竟丝毫没有受惊,依然悠间地吃着草。
“你疯了!!你干嘛!!”蒙杺莯气愤地吼着,所有人都震惊了,一是不知珞王为何这么做,二是惊叹他的臂力和精准度,三是一隻畜兽竟敢对主人吼叫。
“你们同乘一匹便是。”珞王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道。
皇太子感觉到今天珞王确实很反常,疑惑地看着他,珞王没有和往常一样心照不宣地与他对视,转而望向壁宿:“给我三天时间,我替你们置办三百把刀刃。”
“哦?!”壁宿侧目。
“晟德兄与金族颇有些渊缘,弄百片赤叶应该没问题,对吧?”珞王望向皇太子。
皇太子点点头,明白珞王在想办法带他们离开。
壁宿不是笨蛋,他蹙眉思考是否应该放走他们。
“壁宿大人。”壁宿身边的青年悄声道,似乎在提醒他不要相信刚认识不久的人。
“若你不信,我可以把斩天留下。”珞王说着取下斩天剑,递给壁宿。
壁宿想了想,道:“疑人不用,我相信你们。去吧。”
“定不负所託。”
三人安然离开了木果岭,小鹿死了,蒙杺莯只能和皇太子同乘一匹,看着走在他们前面一点的珞王,她的眼里尽是愤恨,她知道这一定是珞王因昨夜的事对她的报復,可是他为什么生气?明明吃了大亏又不敢吱声的人是她好不好! !
“你准备怎么办?”皇太子问。
“帮他们买三百把刀刃。”珞王头也没回,冷冷地回答。
“真的给他们?”皇太子知道以珞王的性子,虽不至于带少府军上木果岭剿杀,却也没想到他真的会把武器交给他们。
“对,然后让他们选是马上杀了我,还是帮我建立榜议制,剷除郡上的那帮奸相。”珞王道。
皇太子觉得太冒险了。
“不是皇兄说的吗?他们是未来可以帮我的人。”珞王站在一个三叉路口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