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处的感官总是被无限放大。
周念听见心跳在耳边炸开,听见他混着汗水的低喃,他不停在叫她的名字,念念,念念……
她没有力气回应。
视线里,是男人远远近近的脸,像长短镜头不停切换的电影画面。
她只能看见他。
看见他意乱情迷的眉眼,看见从他鼻尖滴落的汗水。
青筋在他的皮肤上生长,疯狂地横亘乱窜,哪里都是。
从肩膀到手臂,再从手臂到小臂,小臂再到手背……以及他的脖颈,青筋的爆根一路纵横到胸膛。
众所周知,青筋可是随着力度而浮现的。
他身上的青筋不能多得再多。
焚烧般的热度将两人包围,他化身为深夜的野兽,遵从最原始的狩猎本能,将她全部吞噬。
情到深处,他掐着她的下巴,让她与他对视,嘶哑说道:“念念,我们万年长青。”
“……”
“又不止万年。”
最后一滴力气蒸发,鹤遂的唇落在她耳畔边,一边亲她一边哑声说着事后情话:
“我要的是——
“永远。”
“我要和你,永远。”他加重语气。
第110章 病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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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念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
昨晚是她的第一次,也是鹤遂的第一次。
他们生疏但热烈,在暗色里释放着积压已久的渴望和爱意。
周念向来是个畏痛的人,鹤遂好几次听见她倒吸凉气的声音,极尽隐忍地哑声说:“实在不行就……算了吧。”
“……”
“下次。”
周念什么都没有说,只伸手将他紧拥,毫无顾忌地选择与他跌入无尽永夜。
日上三竿。
要不是院子里的线面饿得发出尖锐嘶鸣,周念还能再睡上几小时。
她…真的很累。
绵长的呼吸被打断,周念地迟缓睁眼,发现自己窝在男人怀里,是个特别舒服的姿势。
他青筋微浮的大手搁在她腰间。
而她像只八爪鱼似的扒在他身上,双腿像夹抱枕一样,夹住他的一条长腿。
睁开眼后,周念第一眼看见的不是他的脸,而是被顶起来的空调被。
周念:“……”
顺着她视线看过去的鹤遂:“……”
“这不能怪我吧。”他的语气欠欠的,“它有自己的想法,跟我没关系。”
“?”
好一个有自己的想法。
周念无语。
她抬头,对上男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
深度交流过后,明明他只是看着她而已,她却偏偏觉得很……色情?
还是他的眸光惹祸。
过于晦暗。
周念沉默两秒,找了个话题:“你饿吗?”
鹤遂:“我饱了。”
“……”
窗外又飘进来线面的尖锐嘶鸣。
鹤遂闭上眼睛,指腹轻碾着周念腰上的肌肤:“比杀猪时叫得还难听。”
周念没头没脑地问:“你听过杀猪的声音?”
她都没听过。
“……忘了?”他的眼睛睁开一半,懒意丛生,“鹤广以前杀猪的。”
“哦。”
周念一时没想起。
聊到鹤广,周念想到山火的事情:“你说,他多久会被抓住?”
“……”
“他进去后你就可以清静了。”
“不清楚。”他说。
“不说他了。”周念岔开话题,“煞风景。”
又赖了会儿床。
最后实在受不了线面的吵闹声,周念决定起床。可刚刚一动,就痛得五官扭曲。
一种难以名状的酸涩遍布全身。
鹤遂撑起半边身子,点了下她的额头:“行了你别动了,我抱你去洗个澡。”
周念呼吸一滞,脑中闪过一些不可描述的画面,下意识拒绝:“我才不要和你洗。”
“……”
虽然她和他已经有最亲密的行为,但昨晚没开灯啊,黑灯瞎火的什么都看不见。
至少她现在还没做好和他一起洗澡的准备。
没想到的是鹤遂接下来说的话。
他凑近她,一张俊脸在周念面前放大,眸似点漆,笑得特不正经却又迷人得要命:“别客气,洗澡是配套服务。”
周念又想到了他说的那一句——
为爱做鸭。
也不是不可以。
他…代入得还蛮深。
周念注意到他坐起来时,背上醒目的抓痕,她盯着看了半天,不太确定地问:“我抓的?”
鹤遂回头一瞥,余光里是肩上两道红红抓痕。